武松一脸冷笑,同云天彪一起站在堂前。
公堂外面,近十名梁山头领与刘慧娘则肃然侍立。
张远一拍惊堂木:“开堂——”。堂下执事军人,执仗皂隶共八十多人齐声吆喝:“威武——”,竟让人有点毛骨悚然。难怪胆小的人被吓出尿来。
张远回头望了蔡京一眼:“老太师,先审那一桩案件?”
未等蔡京开口,倒是云天彪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蔡太师,先审我的状子,我告梁山征辽大营武松无端打伤膝下云龙、又拐走云龙之妻刘慧娘的不法之罪,万望老太师及各位大人明察。”
武松也未容蔡京开口,大笑一声说:“老云啊,怎么会是你呢?云家庄与大田庄之事不是已结完了吗?你写的契约在此,怎么,今儿反悔,说话等于放屁了。难道还要我把契约送给皇上不成?”武松说着,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递到蔡京手中。
云天彪也上前一步,“老太师明鉴,这是武松逼着我写的,云天彪可是按着老太师的要求执行《青苗法》规定的,您可以问问梁中书相公就知道了。”
云天彪的话中有话,既可同蔡京套个近乎,且也明着说梁中书也是这样做的,让他蔡京心中有数。
武松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我说云天彪啊云天彪,亏你这话也说得出口,你撒尿时没看清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三岁小儿,你是堂堂大名府兵马副都总管,怎么能受我武松挟制呢?”
坐在堂上的蔡京、高俅心里都有数,这云天彪分明就是被武松强逼的,就如同他们在陈桥驿一样,但他们口中却不能这么说。
蔡京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才开口:“云副总管,这分明是你亲笔所书,笔在你手中,别人又怎么能强迫得了你?”
“是他武松抓了我儿子云龙相要挟。”
“呸,云天彪。”武松的脸上现出了怒气:“你利用你手中的兵权,纵兵杀人,我还没同你算账,那可是三十四条人命,你云天彪的命能抵得了吗?你的恶子云龙,干尽了坏事,打伤人且不说,光天化日下竟悔辱妇女,**不如,这样的人早该是我武松刀下之鬼。我未杀他,是给你云天彪留个面子,你好歹也算是个朝廷命官。”
武松说得理正腔圆,义正词严,云天彪低头不语,这时,堂上就是有人想帮着云天彪也无办法,何况蔡京、高俅在明面上暂时还不想、不敢得罪梁山。
武松可不让云天彪喘息,手指云天彪,以讽刺的语气说:“云天彪,就如你所说,你是受了我的要挟,照如此说来,你就不配做大名府的兵马副总管,因为你没有一点骨气与雄气,哪一天,假如你的儿子落入敌国之手,你就会成为一个叛徒,干出卖国求荣之事。”
武松回过头来,望着蔡京与高俅,“蔡太师、高太尉,你们认为我说的有理吗?”
蔡京、高俅心虚地避开武松的目光,不住地点头,“武将军说得在理,说得在理。”
云天彪被武松驳得体无完肤,已忘记了自己是来告状的,此时完全成了一个受审对象。
云天彪急了半天,又冒出了一句话:“你拐走刘慧娘又当何罪?她是大名府编录在册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