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贫僧,你若不想活命,现尽管招呼人手,但我想,你是不会忘掉贫僧的手段;还想活命,就老实呆着,一切按贫僧所说的办,你投降了金人,实在该死,但若你帮贫僧办一件事,就可以饶你这条狗命,贫僧的信誉你是清楚的,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的了。”
武松火烧玉虚宫的一幕,郭闻是历历在目,可时隔几年,这个冤家怎么又找上门来,宋江早已死去,这梁山怎么还是阴魂不散?郭闻心中极度害怕,一双眼睛似贼一样的转动着,脚下在偷偷移动,他见武松少了左臂,以为可以从左侧的空挡逃出门去。
郭闻的小伎俩武松岂能识不破,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左肩一耸,左侧的空袖管突然鼓满了劲风,笔挺如炬,好似一柄流星锤,直奔郭闻的脸颊而来,准准地重重地抽打在郭闻的脸上,疼得他两眼乱冒金花。
武松虽然一条胳臂断了,可还是那么厉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一只空袖管也是鋭疾无比,至于他肩上的戒刀更让人不寒而栗,郭闻这才彻底放弃了想逃跑的念头。
“请武英雄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你带贫僧去见曾世雄。”
“去见曾世雄?”
“对,贫僧今去取他的狗命,怎么做你是知道的,不用贫僧教你。当然,你可以不去,至于是丢他的命还是先丢你的命,由你自己选择好了。”
“哎呀,武英雄,我去,我去.....我带路就是了,我知道怎么做。”
“再说一遍,贫僧的刀可比袖管快得多了,你若使诈或想逃跑,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怎么做,武英雄说话一定要算数。”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武松戴上头盔喝了一声:“走,不许惊动其他人。”
“是,是。”郭闻只有点头的份儿。
在衙门口,两个守卫恭恭敬敬地行礼:“大人,您出去。”
郭闻停住了脚步,他想叫喊,却又不敢,武松就在身后,只要一拔刀就可以砍了他郭闻的脑袋。这个险万万冒不得。
“少啰嗦,老爷有事要办。”
郭闻把武松带到团练保安营房大门前,对守门的兵士说道:“快去通报团练使,说本官前来有要事面谈。”
不一会儿,守门的士兵去而复返,“请进,我家团练使大人在书房等候郭大人。”
到了书房门前,曾世雄迎了出来:“啊,郭大人辛劳了,曾某有失远迎。”
曾世雄见有一个金兵随来,用手一指:“这位是.......”
“曾团练,这位是大金国的密使,有十分机密的事要说。”郭闻为了活命,倒是十分地配合。
曾世雄伸出右手引路:“二位请,来人啊,奉茶。”
随即有人奉上茶水,曾世雄手一挥:“统统退下,不经许可,任何人不得随便进来。”
“是”。那些从人立即退出远远地避开,他们正巴不得早早地睡觉才好。
三人坐定各喝了两口茶,待放下茶杯后,曾世雄望了武松一眼问郭闻:“请问郭大人连晚前来,有何等机密大事要商谈?”
“这个.......”。
郭闻指了指武松:“还是请这位密使大人告诉你吧。”郭闻已开始想象着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武松重重地盯了郭闻一眼,意在发出警告,然后站了起来,“那我就悄悄地告诉团练使大人。”武松边说边走到了曾世雄的身边。
“大金国有令,贫僧武松前来取你狗命。”
大金国命令?贫僧武松?曾世雄一听顿时傻了,头脑犹如突然搅进了一盆浆糊,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慢着,自己要好好地想一想,理出个子丑寅卯,分清哪是驴头,哪是马嘴?
曾世雄正看着武松,却看见武松抬手拔出刀来,看见眼前寒光一闪,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到自己的脖子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再也无法分辨出这独臂之人到底是不是以前那个杀人魔王武松。
缩成一团的郭闻见武松还提着滴血的刀,生怕武松再反手挥上一刀,“武英雄,你说过今天不杀本官的。”
武松收刀入鞘,“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快走,送贫僧出城,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