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财宝也无用,外面的三担财宝要定了,你们的狗命,今日贫僧也要定了。”
“武将军,能不能高抬贵手,免我等死,?”
“你们自足吧,起码能知道自己的死期。贫僧已是出家人,怕脏了自己的刀,就特地为你们备好酒,比你们送给宋公明的御酒稍差了点,你们就将就点,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蔡攸哭了起来:“仙娥,爹求你了,求你向武师父说个情,放了我吧。”
“我今儿叫你一声爹,你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学士,却不知礼义,竟要出卖祖宗,要去投降金国,你说我今天该不该救你,能不能救你?不过,在以后的日子,我会为你烧一次纸,为的你是我的父亲,曾对我有过养育之恩。”
蔡京做出了不怕死的样子:“别求这个贱人,死就死吧,喝。”
“那就请吧,最好不用贫僧帮忙,贫僧就剩一只手了,做起来是很不方便的。”武松说着,从地上拾起包卷,亮出了刀鞘。
在武松的威逼下,终于蔡京、高俅、童贯与蔡攸喝下了毒酒,一顿饭的功夫,四人毒发身亡。看蔡京、蔡攸死前的挣扎,蔡仙娥还是掉了几滴眼泪。
碍于蔡仙娥的情面,武松叫店主把蔡京几个死人拖出去埋了。
蔡京几个奸贼死了,终于可以告慰宋江他们,但武松并没有感到兴奋。因为他总觉得让蔡京多活了几年。
打发了车子,武松领着蔡仙娥与三个挑夫,继续向东京方向进发,他要把这三担财宝送到宗泽营中,以聊表他对宗泽的相谢之情。
走过中牟县,在路上又行了两天,快要到东京时,迎面来了一队人马,打着“岳”字的旗号,武松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岳家军,他可能会遇到那个英勇了得的岳飞。
与岳飞并排走着的牛皋大老远就看见了武松,立即高声叫道:“大师父,我们又见面了。”
“前面来的是什么人?”
“老大,就是老牛向你说过的那个武松。”
但马上的岳飞对此态度很是冷淡,他在好几年前听说了梁山反朝廷的好多事,也听说过武松之名,但他从内心里瞧不上梁山上的那些绿林好汉,认为他们不是正统人物,属旁门左道之类,因此他当年参军征辽是投在童贯的营中,因无仗可打而无处显示他的超卓武艺,他在童贯营中呆了一阵未立寸功,后来借口父亲病故而又回到老家。即使这样,他的忠君意识使他始终认为与梁山之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牛皋下马引武松来见岳飞,使武松大为惊讶,这个岳飞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怎么会是牛皋的大哥呢?
“牛将军,你称岳将军为大哥,他的年纪比你要小得多。”
“大师父,是这样的,我大哥武艺高强,无人能及,又是我们的领头老大,大伙都叫他领头大哥,大伙都叫顺溜了,我老牛也就跟着叫大哥了。”
武松上前与岳飞见礼,看岳飞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看神态确实具有大将风范,再看后面队伍严整,鸦雀无声,难怪被百姓们传颂着,武松在心里送上一个赞。
岳飞因心中有事,加上看法上的原因,故一脸严肃地问武松:“大师父意欲何往?”
“去宗泽老元帅营中。”
“大师父与宗元帅有旧?”
“宗老元帅曾救过贫僧的性命。”
被宗泽救过性命,那一定是忠良之辈,不能太怠慢,岳飞就下了马,告之于武松关于宗泽的死讯。
“宗老元帅已病故于军中,令岳飞悲痛不已”。
武松一惊,随便稽首默然,在心中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悲哉,悲哉。”
至于宗泽是因为劝宋高宗从健康移宫东京、以昭示天下抗金,结果三劝不成而忧郁致死的原因,岳飞没有告诉武松。
“贫僧就不打扰岳将军了,这是三担财宝,就送与岳将军,以作军用。”武松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打发了三个挑夫,随即招呼蔡仙娥一声,就向岳飞告辞而去。
牛皋急得大喊:“喂,大师父,你别急着走啊。”
岳飞转首望着武松的背影,陷入了一阵沉思,看此人相貌并无仙风道骨,却有胸怀天下之心,难得,世人少有无贪财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