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梁红玉一人,粘罕下令一定要抓活得,必须抓活的,他看上了梁红玉的美貌,他想一贪美、色;同时,抓住梁红玉将会大起轰动效应,既可羞辱韩世忠,以挫败韩世忠的锐气,也可以在金兀术面前大大地炫耀一番。
粘罕与金兀术不和,他担心被金兀术夺了皇位,而金兀术在黄天荡大败于韩世忠之手,就是这个梁红玉在金山上雷鼓助战而振奋了宋军的士气。今天这个名气极大的女人就要落入自己之手,粘罕竟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并挥手让手下众将向前逼近,伺机抓捕。
眼看金兵的不断逼近,梁红玉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于是喊了一声:“良臣保重,妾身去了。”(“良臣”为韩世忠的字)梁红玉四顾一眼,遂欲举刀自刎。
武松一看急了,也管不了太多的金兵,急欲出林相救,却有两名金将策马到了梁红玉面前,一个金将手中长枪一挑,戳伤了梁红玉的手腕,“哐啷”一声刀落地上。
另一个金将跳下马来,冲着梁红玉一脸淫笑:“别说,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却还是一个美人儿,你看这多鼓的胸,啧啧,可惜,被箭伤了一只。”金将说着就伸手想摸一把梁红玉的脸。
恨怒已极的梁红玉拼尽全力,左手一拳冲出,击中了没有防备的金将,把他打了个四爪朝天。
持枪的金将喝声:“贱人找死。”举枪向梁红玉刺来,武松在树后看得真切,抬手拔刀向金将掷去。
粘罕见部下举枪要刺梁红玉,忙喝令“住手”。其实,用不着他出声喝止,他的部将也会停手的。为什么呀?因为随着一道青光闪动,武松掷出的戒刀,正中金将的胸口,那金将在马上晃了几晃,两眼发直,手中的枪掉落于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最终跌落马下。
这突如其来从树林里飞出的一刀,距离虽远,却又快又准又狠,让粘罕大吃一惊,这树林里竟埋伏着绝等高手。这一刀的飞出,虽救了梁红玉一命,但还是让她发愣,谁能有这么高绝的武功,除了韩世忠以外,他的军中没有这样的高手,难道是韩世忠救她来了,可也不对,这是一把戒刀。
梁红玉忘记了逃跑,仍处于茫然的想象中。其实,此时她也没有逃跑的气力,颓然瘫下,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从树林里奔出一条灰色身影,是个独臂僧人,其动作快捷如烟,梁红玉立即想到了其人是谁,他听韩世忠说过有个叫武松的独臂僧人。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武松反手一刀抹了脖子。
粘罕见一个独臂僧人身法之快,明白确实是遇到了高人,忙举手中大戟,催马向前,但他身旁却有二将先于打马冲向武松。
如飞的武松突然冲天而起,对着快到近前的金将使出了“暴雨狂风”,一个空中大回旋,手中之刀一劈一削,瞬间夺了两个金将的性命。在他刚刚落地之时,只见粘罕的大戟已到,他立即后仰倒地,举刀格开大戟,粘罕正惊疑武松独臂的力气,冷不防武松蹚地滑行,穿过马胯,一刀扎中马肚,那马一声嘶叫,隔空跳起,把背上的粘罕摔出几丈开外,当即昏死过去。
武松本想滑行过去宰了粘罕,谁知那马轰然一声倒地,竟挡住了武松的去路。
金兵阵中立即冲出十几骑,他们只忙于救主,却没有敢冲向武松,刚才的一幕让所有的金将胆寒,瞬间有四将丧命不说,连勇猛无比的粘罕也已半死不活。他们只知岳飞厉害无比,无人能敌,也知韩世忠十分骁勇,却不知凭空跳出的这个独臂僧人是何来历,一招一式之间就置人于死地。
武松一看机不可失,此刻不走,更待何时?迟了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何况那个女人身受重伤,急需医治。
金兵还是反应了过来,有个金将大喊了一声:“冲,踩死他。”
武松转身急退,随手插刀入鞘,又将插在金将胸口的那一把戒刀收入鞘中,扶起梁红玉向树林深处跑去。
刚刚反应过来的金兵立即开始放箭,武松一急,说声“贫僧得罪了。”挟起梁红玉绕着树木快步如飞,纷纷飞来的箭矢大部分钉在树上,却有一支箭穿挂在武松的空袖管上,晃悠不停。
武松边跑边想着一个棘手得要命的问题,该如何救治这个女人左胸处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