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爹爹就是一个大英雄。”徐泓淙仰脸望着武松,笑得更甜。
被救的少年大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孝哥,他已无处可去,呆立在当场。
“你为什么还不走?”武松看着小和尚。
“这........”孝哥动了动嘴唇,却没了声音。
“你是哪座寺庙的,快走吧,去找你的师父,贫僧还要赶路呢?”
孝哥喃喃自语:“师父死了,寺庙没啦,我能去哪........”
武松也愣住了,这小和尚又是一个苦命的主儿。
徐泓淙见这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小哥哥长得十分标志可爱,便对孝哥说道:“你这个小和尚一点都不长眼,我爹爹是大英雄,你何不拜我爹爹为师?”
孝哥一听感到心头一亮,“啪通”一声跪在武松面前就磕了一个头:“请师父收下我吧。”
刚认了一个女儿,又来了一个拜师的,武松想,自己走了什么大运?
但武松还是感到了为难,自己半路出家,只喝酒,不念佛,严格地说,又算不上是出家人。他招呼孝哥:“起来说话吧,贫僧不会念经,不能收你为徒。”
孝哥有点失望,爬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徐泓淙也有点失望,这眼面前是多帅的一个小和尚呀。
武松笑了一声:“这样吧,你跟贫僧去六和寺吧,到时让其他师父收你为徒。”
徐泓淙笑得很开心:“还不快谢谢我爹。”
“谢师父。”
徐泓淙伸手去拉孝哥:“我们走吧。”
孝哥吓得向旁边闪了一下,他已出家几年,他师父多次向他灌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毕竟是两个孩子,他们在武松的前面走着,一会儿工夫,就显得十分亲热起来。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孝哥,法号了空。”
“什么叫了空?”
“师父说过,叫我忘记过去,一了百了,心中全空,什么尘事也不用想,一心向佛。”
“师父,你哪还有师父,对了,我让爹爹收你为徒,我们以后就可以常在一起了,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孝哥好了。”
徐泓淙与孝哥一路说笑着,好似忘记了一切忧虑,而武松随着自己南行的脚步,满腹心事又上了眉头,他的心里所想的是:
韩世忠部已退到江南,此地随时都可能遇到金兵,这一对童男童女的安全是个大问题。
能不能在东南沿海一带找到阮小七他们的大船?找到了大船是否一定就找到了潘金花?武松此时心无把握。
俗话说,运来铁也生光。他们走了约十天时间,一路上没有遇到金兵,也没碰到抢劫的盗匪,武松三人平平安安地到了长江的入海口处,在那转悠了几天,又沿着长江岸向西寻找,一直跑到了通州。
很快要踏上江南的土地,越接近事情的端点,武松心中越是焦灼不安,他怕自己的希望一旦在东南沿海处落空,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内心长时间的煎熬,又逢雨水的浇淋,铁打的武松也是运中遭磨,一下子病倒在通州的狼山,在病中,武松时而象看到了一线曙光,感觉到潘金花正在海岸边向他频频招手;时而象似坠入无底深渊,任他怎么寻摸,就是找不到庙门.......
即使身边不缺少银两,即使有着徐泓淙与孝哥的悉心照料,心力交瘁的武松还是病了好几个月时间才恢复如初。
时序转眼已是新桃换旧符的年关季节,江岸边又出现了武松的身影,他在通州处过了江,带着徐泓淙与孝哥继续沿江东上,经昆山而到了海边。一路慢慢走来,到了秀洲地段,春和气暖,桃花盛开。
春暖花开的季节,给武松带来了新一轮的希望。他意外地听到了韩世忠任健康、镇江、淮东宣抚使、总辖江淮兵马、现正在秀洲的消息。
曾为梁红玉裹伤一事,武松自己都缄口不言,他不愿见到他们夫妇,可一想,他还是决定去找韩世忠,以求得他的帮忙,能尽快打探到登云山那几只大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