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笑了两声:“韩大人,不必担心,这条道我熟。金人傍山扎营,那山不甚高,我带几百人先行,带足油脂燃火之物,约莫三更前准会赶到,那时金人睡得正酣,我们悄悄绕到后山上,向金营施放火箭,现西北风正紧,金营必燃大火,必然大乱。韩大人率骑兵埋伏在营外,见营中火起,便发起攻击,必获大胜无疑。”
武松此计一出,获得韩世忠的部属一致称妙。韩世忠立即传令,快速准备好一百个火把与几千支火箭。
“韩大人,命人顺便从金兵尸首上割下一些布块,路上用得着。”
武松带着三百精骑走后,韩世忠则挑选了五千骑兵随之跟进。
半夜之后,武松与三百精骑相距金营只有几里地,武松叫军士们摘下马铃,用随身所带的布块包好马蹄,悄悄绕向金营的后山。
约摸一个时辰,武松到了后山之上,夜色之中,感觉金人睡意正浓,他让兵士们顺着山头分散开,找准位置,做好放箭准备,等候他的命令。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武松估计韩世忠已到,即命军士点起火把,霎时山头上一百个火把齐燃,排成了一字大队,把山头照得通亮。
“放箭”,武松一声大喝,打破了夜的沉寂。
二百支火箭齐发,顺风射向金营的各处,犹如火流星一般,在夜空里飞泻而下,划出上百道轨迹。
又是二百支齐发。
再是二百支齐发........
金营的篷帐燃起了火,火借风势,风生火舌,不一会金营便是大火熊熊。那马嘶人叫,鬼哭狼嚎,让正在降临的死亡之神也浑身皱成了鸡皮。
睡梦中的金兵惊醒后,有的夺命奔出帐门,有的被烟雾呛昏了头而葬身火海。
粘罕惊醒后,知道大事不好,来不及披挂,抓起大戟,冲出帐外一看,整个营盘已成火海一片。又听后山上响起阵阵喊声:“武松来了。”“武松来了”。这喊声让粘罕恐惧到极顶。
武松正从后山上滑下,他要冲进这大火之中,寻机杀了粘罕。
粘罕于大火中见冲出来的将属们大都是赤身露体,只抓着刀枪,下令立即上马出营。那些将官们胡乱地抢着马匹,翻身上马,也顾不上自己属下兵士的死活,只保着粘罕冲向营门外。
粘罕几十骑刚冲出营门,听得锣声响亮,夜色里冲出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正是韩世忠。
一场拼死的争斗,韩世忠虽连杀了四个丧魂失胆的金将,无奈兵微将寡,独力难支,他的一杆大枪没有挡住粘罕,也没有挡住鱼贯而出的金兵。
武松滑下山后冲进金营,一柄戒刀只寻金将,俱是一招使其毙命。当他赶到营门口时,粘罕已在众多金将的护卫下,逃得很远。
武松最终没有杀成粘罕,但他不知道,三个月后却有一个女人帮她除掉了粘罕。
粘罕领着残兵败将逃回到河北境内,计点兵马已损失过半,他是又恨又羞,加之惊吓过度,回营后一直躲着不见人,不几天就生病不起,虽就医服药,却不见起效,病梦中常常惊醒,喊出武松的名字。
粘罕身边的一个女人,听粘罕于昏睡中几次惊恐地叫出武松的名字,心中不由喜而大悲,十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又听到了武松的名字,他的名字竟让杀人魔头粘罕害怕,说明武松仍是当年那样英雄了得。而她悲的是既无缘也无颜再见到武松,辽国被金国打破,她被粘罕强行霸占,已过了十年屈辱的日子。
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金女,而是辽国皇帝耶律天祚的萧妃。粘罕诞于萧妃的美貌,以耶律天祚的性命要挟她。无奈的萧妃为了耶律天祚能苟延残喘,只好屈从了粘罕的淫、欲。
今见粘罕被吓病了,今听到了武松的名字,萧妃好似一下子增加了莫大的勇气,她为粘罕熬药时,偷偷在药汤中下了慢性毒药。她私下以为,是在帮武松除去一个对头。几十天以后,粘罕不治而亡,萧妃则心中念着武松的名字,吻刀自尽。
萧妃的心事,金人并不知道。粘罕的病死,是个永远不解的谜。
萧妃死于金营,世人也无从告诉武松。因为除了梁山兄弟,天下无人知晓萧妃与武松曾有一段亲密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