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你!”杨延昭大喜,忙迎上来道:“昨日我派士兵找了你一夜……你是如何逃离那萨满妖人之手的?”
刘皓南不动声色地道:“离天半夜里被几个黑衣人刺杀,他只顾追杀那些刺客,我便趁机逃了。”
杨延昭面露诧异之色,自语道:“云州城里会有谁要杀离天呢……是了,定是大光明教的耶律敌烈因离天坏了自己的事,才要杀他而后快!”
卢善衡在旁边听得分明,怕他再猜下去怀疑到自己,忙凑上来道:“六将军,时间不多了,还是快送这位小兄弟出城吧!”其实他实在太高估这位六将军的智慧了。
杨延昭想想也是,便道:“我要在队伍后面压阵,助父帅阻一阻辽军。就烦劳卢先生帮忙照顾这小兄弟,他是我杨家的贵客,父帅命我一定要护送他到开封去,请先生务必在心!”
卢善衡自然是慷慨陈词了一番,赌咒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刘皓南。刘皓南听了只是暗暗冷笑。
刘皓南跟着卢善衡走出了城门,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六将军,昨天那位阴姑娘呢?她是不是误会了卢先生?”
杨延昭面露无奈之色,道:“那位阴姑娘多半是认错了人,她硬说卢先生是屠戮大漠的马贼头子,可又没有证据。父帅认为此事不可偏信一家之言,需待查证后才能定论。阴姑娘的脾气实在大得很,当场便翻脸要走,父帅也留她不住,只得任他们夫妇离开了云州。对了,卢先生,她可能还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你需一路小心才是!”
刘皓南想到惨死的阴若岚和孤苦无依的小凤兮,心中对卢善衡又添了几分憎恨厌恶,在心中暗道:“这老贼实在阴险狠毒,当年说不定便是他引宋兵来害了我爹娘……待我寻到复国宝藏之后,定要割了他的脑袋拿去祭奠阴若岚的亡魂!”
卢善衡唯唯称是,带着刘皓南出城而去。
辽兵中军大帐之内,耶律斜轸与陈希夷分主宾各自坐了,萧天佐也在旁相陪。
耶律斜轸对陈希夷的态度颇为恭敬,道:“久闻先生广知中原百家之术,四十年前便得窥天道,能预知吉凶之事。本相对先生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神仙中人,心实羡之!”
陈希夷拈着颌下长须,淡淡笑道:“丞相过誉了,那些乡野传说作不得准。在下只是对星命面相之学有些小小心得罢了。”
耶律斜轸奇道:“先生当真能由人之面貌,天之星相卜算未来之事么?”
“汉时张衡曾言道:‘觽星列布,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峙,各有所属,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其以神着有五列焉,是有三十五名: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四布于方各七,为二十八舍;日月运行,历示吉凶也。’其意是说,天上众星的排列分布并非偶然,而是有所表征。人间但有动荡离乱之事,必先显之于天,这是天命对百姓的警示。”
耶律斜轸点头道:“这种说法本相也有所闻。我大辽之萨满神教教主萨黑龙,也能根据天象与物候的变化来揣测真神的指示。但是根据星象预测人的命运,本相却是从未听说。”
陈希夷解释道:“星宿之排布,既可表征国家的运势,也可表征人的命运。两者的推算之法并不相同。在下于知天命之年曾遇一位无名相士,以《麻衣相经》相赠。在下平素便喜欢钻研天文星命之学,得此相经相辅,得以另辟门径,自创了《紫微斗数》出来。紫微之学认为星宿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其排布的方位也在时时变化,从而形成不同的地气物候,在不同时辰出生的人,其命运也必不同。若能掌握星宿的变化,便可预知一个人一生命运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