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顿时恍然,心道:“怪不得她对大光明教的事情知之甚多,更知晓明力尊者的致命弱点,想必都是从萨满教诸人口中听到的……”
拓跋月映见刘皓南沉思不语,说道:“我已经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就算作为交换,你也应该说点关于你的事情吧?”
刘皓南不意她突然有此一问,怔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刻意打探我党项人内部的事情?”拓跋月映盯着刘皓南的眼睛问道,她对他仍未完全放松警惕。
刘皓南笑了笑道:“你多心了,我只是随便猜猜,并未刻意打探……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救金子凌吧!”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拓跋月映料想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紧紧跟上。
两人行至平晋城三十里外的扬波渡口,方才停步。
刘皓南站在渡口极目四望,轻声自语道:“这扬波渡地形险要、水陆畅通,又有密林遮蔽,真是再好不过的藏兵之地。”
拓跋月映不解刘皓南话中之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刘皓南并不正面回答:“扬波渡原是北汉都城太原府的西南关卡,控扼汾水、拱卫太原,地势极为险要,据此既可沿汾水南下进取河洛,又可西渡黄河横扫甘凉,故而被视为要塞,一直有重兵屯驻把守重生算什么。然而,北汉为宋所灭之后,都城太原被宋太宗纵火焚毁,扬波渡也只余一片废墟了……”说到这里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带着淡淡苦涩的笑意。
拓跋月映不知他北汉皇孙的身份,自然不明白他为何事感怀,她心里惦念着金子凌的安危,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既然知道扬波渡已废弃多年,还来这里干什么?眼下救金子凌才是正事!”
刘皓南不再与她打哑谜,正色道:“月映姑娘,请你马上与你的同伴联络,派五十名骑兵火速赶来此地,从天色将明之时起,将树枝系于马尾之上,不断往返穿行于密林之间,使林中飞鸟惊起、烟尘四散,好教大光明教的人以为此地有大军埋伏。”
原来,方才他在郭纪翔营中说出那番计策之时,便已经想到了利用扬波渡的有利地势,以及党项的人马,制造呼延显大军来援的假象。
拓跋月映听了他这番话,初时有些疑惑,思量半晌后心中一亮,喜道:“好计策!扬波渡是从忻州到平晋城的必经之地,明日柴宗诲听说忻州援军要来,又看到此处有伏兵的迹象,定会信以为真!他们心存顾忌,便会犹豫观望,一时不敢对利国监有所动作!”
刘皓南却摇头道:“你错了,如果柴宗诲真的相信呼延显来援,他定会立即行动,捣毁利国监,逃离平晋城!”
拓跋月映奇道:“那是为什么?姓柴的暗中控制利国监,不就是为了拿下平晋城么,怎会弃城而走呢?”
“大光明教不久前已丢了黄崖水寨,在河东只剩离石寨一处固守之地,独木难支、孤立无援,怎敢再来攻取平晋城?我猜柴宗诲已经开始思量退路了。如果他知道忻州守将呼延显大举出兵来援平晋城,定会趁忻州空虚,带领离石寨人马退走石岭关,进入太行山中,与太行十八隘的同伙会合,徐图后事。”
拓跋月映细细思量刘皓南之言,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忽然神色大变,急道,“糟了!柴宗诲若是退出平晋城,金子凌对他来说便再无价值,你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他?”
刘皓南沉声道:“放心,柴宗诲在安全退出河东之前,是不会轻易撕毁金子凌这张护身符的。明日咱们便混进利国监的大光明教教徒之中,待他们仓皇退走之时,再伺机营救金子凌。就算一时不能解救,也可以暗中保护他的安全,等待援兵到来。”他对大光明教内部的联络方式颇为熟悉,自信可以轻松混进去浑水摸鱼。
拓跋月映皱眉道:“如此一来,利国监岂不是保不住了?我知道张浦、李冲等人带了上千骑兵潜伏在附近,不若将他们全都唤来,直接杀进利国监去救人便是!”
“如果上千名党项骑兵同时出现在平晋城,呼延显只怕真的要派大军来镇压了,你们攻取银州的计划也会跟着暴露,你以为大头领会答应吗?”刘皓南白了拓跋月映一眼,又道,“再者,还须提防柴宗诲狗急跳墙,走投无路之下将金子凌杀了泄愤……”
拓跋月映闻言立时醒悟,脱口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这么说,金子凌让我去找郭纪翔求救,是为了让宋军回城,威吓柴宗诲退出利国监,而不是为了救他自己?”
刘皓南点头道:“正是。幸好郭纪翔没有被你吓住,回军平晋城。”
他这话暗含讥嘲之意,拓跋月映却没反驳,轻声自语道:“这呆子还真是宁肯舍命也不舍财啊……”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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