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早料到他不肯说,仍旧哈哈一笑,道:“你既不肯说,那就看他会不会顾及你的性命了!”说罢站起身来,在刘皓南肩上轻轻一拍,已将十四枚金针刺入了他周身经脉。
刘皓南顿觉奇痛钻心,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那金针走脉之苦他原是领教过的,真如剥皮抽筋,万蚁噬咬,难以形容。
须知当日金子凌被四枚金针刺入体内时,便疼得死去活来,差点一命呜呼,何况今日明尊用的是十四枚金针。
侍立在旁的玛依洛见状也微微变色,低声禀道:“明尊,这小子已经被折磨了几日了,如今……只怕他撑不过半个时辰……”
明尊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本尊已经很不耐烦,不想再等下去了。”他虽是笑眯眯地说话,玛依洛却听得身子一颤,唯唯退下。
刘皓南虽在不住发抖,几近抽搐,犹在攥紧双拳抵死支撑,指甲刺破掌心,渗出殷红血迹。看来玛依洛没有说错,他现在倒真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死了。十四根金针同时入体的滋味,不是局部疼痛,而是全身所有的经络都被牵动起来,有时是排山倒海,有时是此起彼伏,有时是**迭起,有时是万箭穿心,仿佛全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就算想要暂时昏死过去也是不能。
此刻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刘皓南身上,看得大气都不敢呼出一口。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有一声轻叹自明尊身后传来,只听那人朗声道:“明尊此举实在不智,若真的弄死了这少年,只怕你会后悔终生!”
明尊不须回身,便能分辨出那说话之人隐藏在水寨巡查警备的教徒之中,心下凛然,冷声道:“好大的口气!阁下是何方神圣,现身吧。”
一身白衣的韩德让不慌不忙地现身于寨墙之上,身形一振飞掠而下,轻飘飘地落在高台左侧,向着明尊微微拱手道:“韩某不请自来、事非得已,还望明尊海涵!”
明尊见是韩德让,不由面色微变,却很快将不悦神色掩饰过去,点头致意道:“原来是南京留守韩大人亲身到此,不知有何公干?”
韩德让摇头微笑道:“非是公干,是韩某的一点私事贵女娇。”说着,他指了指刘皓南道,“韩某受故人所托要好生照看这少年,他若有得罪贵教之处,可否由韩某代为赔罪?”
明尊已料到韩德让是为了刘皓南而来,但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即不动声色地笑道:“这人擅闯我教禁地,按教规罪不容诛。但若是受韩大人之命前来,自是另当别论。”他这样说,分明是为了试探韩德让,如果韩德让承认刘皓南是自己的同党,日后他便可以在大辽皇帝面前弹劾他擅自干涉宗教内事,居心叵测。
韩德让岂会不知他的意图,笑了笑道:“我若说不是,明尊肯信么?”
明尊见他不认,冷哼一声道:“若是如此,恕本尊难以从命。这人还有不少同党屡次闯进寨中捣乱,被我捉了一些,也逃了一些,本尊若放了他,岂不是令其同党更加肆无忌惮?”
韩德让听他态度强硬,也收起笑容,淡淡道:“明尊如此说,是不肯给韩某这个面子了?”
此时玛依洛注意到刘皓南已然面色惨白,全身剧烈抽搐,悄声提醒道:“明尊,那小子快不行了……”
明尊暗中观察韩德让的神色,见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之状,似乎并没将刘皓南的生死放在心上,又哈哈一笑,出言试探道:“要我放过这少年,原也不难。不过韩大人远道而来,本尊有意相留款待,不知肯否赏脸?”
韩德让明白他言下之意,失笑道:“明尊不必用这少年来要挟韩某。他若死了,韩某至多是有负故人之托,尊驾却要因此后悔终生!”
明尊初时听到这话,还以为是韩德让骄狂自大、恐吓自己,如今听他再度提起话头,似有别意,不免有些莫名奇妙,道:“韩大人此言何意?请明示!”
韩德让假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韩某受故人之托照看这少年,本应信守然诺,绝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但当此生死关头,为了保他性命只能食言……你知这少年是谁?他是处月部刘姓家族之后,也是这世上唯一懂得处月部三大神技之人!”
明尊闻言微微动容,但仍心存疑虑,沉声道:“本尊凭什么信你?”
韩德让并不多做解释,淡淡道:“是真是假,明尊一试他的内力便知。”
明尊见他这般胸有成竹,不似说谎,心中也信了几分,当即走到刘皓南面前,伸手拍向他背后的元关穴。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玛依洛面上飞快掠过一丝紧张忧虑之色。
阳燧经的炙热真气侵入刘皓南体内,顿如溪流入海、藏无踪迹,明尊立刻判断出刘皓南修习的内功正是阴魄经!
刘皓南体内的真气被明尊一激,窜流速度更快,金针亦随着真气的运行走入任督主脉,牵引着五脏六腑都剧烈疼痛起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明尊见状一惊,来不及多想,当即双掌拍在刘皓南肩头,要将他体内的十四枚金针取出来。如果这少年真如韩德让所言是处月部三大神技的承继者,那么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的性命,他虽知这样做极耗真元,却也顾不得了。
明尊正在全力运功逼出刘皓南体内的金针,一直冷眼旁观、状甚悠闲的韩德让忽然身形一动,闪电般错步上前,使出一记若水掌直击刘皓南的胸口。这一掌若是击实,刘皓南绝无可能活命!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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