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刚过了辰时,扬波渡又因一位大人物的到来而热闹非凡,正是那白云先生陈希夷。
穆桂英仍旧跟在陈希夷身边,看来这半年里他们一直在一处。因听说父亲穆宏举被大光明教困于黄崖水寨,穆桂英跟着陈希夷急急赶来河东相救,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
金少掌柜阿莱不在寨中,因此只有黄金坞的老管家带领中原群雄前来迎接二人。
陈希夷在众人簇拥下经过寨楼中心,在铁笼前停步驻足,他已从赵管家口中得知扬波渡发生的所有事情,看了铁笼中的两人一眼,沉声道:“刘皓南是我的徒儿,不论他做了什么事,希夷都有管教之责,请赵管家放他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寨楼之中,师徒二人对面而立,四下再无旁人,刘皓南在这种情景下见到昔日恩师,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只是沉默不语。
陈希夷神色淡然,平静地道:“皓南,你说吧,我要听你说明真相。”
刘皓南闻言百感交集,在这之前他也曾想过,自承杀人凶手进入铁笼,其中确有风险,但只要有阿莱和秦若玉在,不怕真相不明,陈希夷更不是混淆是非之人,因此并不如何担心,只是如今真到了与恩师当面对质之时,他却不知这真相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才道:“那两名守卫不是我杀的,他们都是大光明教的顶尖杀手。要杀他们,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陈希夷自然早就想到其中别有隐情,说道:“这一点我自然看得出来。只是,你为何要自认是杀人凶手呢?”
刘皓南闻言一怔,忽然想到其中缘由一言难尽,总不能告诉陈希夷,自己便是北汉皇族之后,处月部三大神技的传人,为躲避大光明教追捕才和韩德让一起到铁笼里避难吧……
此刻刘皓南大感头疼,不知怎样解释,只得道:“弟子实有难言之隐……但自我离开华山以来,自问从未做过令恩师蒙羞之事,恩师可以放心。”
其实他早知道陈希夷并非真心将自己收入门下,只是碍于谭峭的面子才不得不为之,身在云台观的那些年,自己也并未得他真传,是以心中对他并无多少感恩之情。
陈希夷听出刘皓南语气中隐含讥讽,便知他还对自己强留他在云台观五年、却不传任何武功之事心存芥蒂,心中也有些抱愧,叹了口气道:“纵是如此,你却不该与韩德让走到一起!”
刘皓南闻言意外,不假思索地道:“我与韩德让当然不是一路人!”
陈希夷回过头来,凝视着他意味深长地道:“皓南,你离开华山之后所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与金刀盟杀手结交,为河东盗匪用命,插手黄金坞与大光明教的明争暗斗,又挑起大宋官军与河东群匪械斗,如今又广邀中原群雄来到此处,搅得河东大乱……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刘皓南自然听出他话中质问猜疑之意,顿时又惊又怒,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帮金少掌柜对付敌人,怎的到了恩师口中,便成了挑拨是非、用心险恶的小人?”
陈希夷直视着他问道:“难道你真的没有半点私心?”
刘皓南被陈希夷一言问中要害,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半晌方平静心神,说道:“弟子承认,私心自然是有,但自问无害旁人。更何况,今日的河东形势,也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成就!”说到此处,他亦平静直视陈希夷,不再觉得心存不安。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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