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既知他们的来历,迅速作出反应,施展开“碧波横渡”的高明轻功,穿花绕树般在两人的刀风间隙中辗转穿越,如意算盘挥洒出灿烂宝光,上封下打,指戳脚踢,一时未落下风。
与此同时,拓跋月映也被十几个大光明教的教徒团团围住,刀枪剑戟齐齐往她身上招呼。这些人的武艺虽是平平,却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将拓跋月映逼得手忙脚乱。
耶律敌烈见利斐罗表情木然,也不还手,惊诧之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杀死他的大好机会,赤雷铛再次出击,却不伤他要害,只在他身上刺开一朵朵血花,想要令其失血而亡。
他当然深恨利斐罗,他和利斐罗虽然都是来自西域各国的王孙贵胄,在地位上同样尊崇,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比不上利斐罗在武学和教义上的成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斐罗成为下一任明尊的继承人。他知道,只要有利斐罗在,他耶律敌烈就永远别想出人头地!
利斐罗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可他根本不想还手,只想永远闭目睡去,也许只有智慧通天的摩尼光佛,能解开他心中无尽的迷茫与疑惑……
拓跋月映转头瞥见利斐罗形势危急,一边抵挡众教徒的围攻,一边焦急叫道:“贼和尚你是想死吗?如果让明尊奸计得逞,你父王便会与大宋开战,到时候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冥书最新章节!你快还手啊!”
金子凌正与无常双刀纠缠不清,更是无暇分身去救利斐罗,他忽然急中生智,大声道:“贼和尚的师尊对他无恩无信,可他直到此刻仍不能忘记师尊的恩情,不愿还手。明尊说得没错,贼和尚做不到无恩无情无信,当然不配做下一任的掌教!”
利斐罗闻言一震,倏地抬起了眼睛,原本木然的脸上陡然又有了生气!
是的,大光明教最根本的教义,不是无恩、无情、无信,而是无欲!
倘若心中有了贪恋和欲念,又怎能做到无情、无恩、无信?
而建立在私欲之上的无情、无恩和无信,说到底便是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罢了……
他确曾想过要成为下一任的掌教,也感念过与金子凌同生共死的情谊,更纠结于明尊对自己的恩情和算计,这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发自本心的**?
倘若将这些都放下,那么明尊的恩情便不再是恩情,欺骗也不再是欺骗,一切都是虚空幻影!
耶律敌烈见利斐罗神色有异,暗暗心惊,奋起一铛向他咽喉处刺来,要将他一铛刺死,利斐罗却突然伸手抓住了赤雷铛锋利的刀刃。
一股炙热而强劲的劲力顺着赤雷铛传了过来,耶律敌烈的双手如遭火焚,不得已松手后退一步。
利斐罗的手掌被赤雷铛的利刃切割得鲜血淋漓,也以深厚内力将刀刃生生捏弯,鲜血顺着金色的刃口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半臂衣袖。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冷冷地望着面前的耶律敌烈,目光又恢复了以前的清冷和漠然。
耶律敌烈兵器被夺,心生怯意,又退了几步不敢再战。说到底,他还是怕了利斐罗,就算利斐罗不是喀喇汗王子,不是明力尊者,他也仍旧是大光明教最出色的弟子!
拓跋月映见利斐罗吓退了耶律敌烈,精神大振,叫道:“贼和尚打得好!”此时大光明教众人的围攻更加急迫,她只得全力招架。
利斐罗不去追击耶律敌烈,转身向着明尊合十一礼,冷冷清清地道:“师尊在上,弟子信奉光明教义二十年,自问严守教规、从无违逆,就算此刻去往光明世界,在摩尼光佛面前也是无所畏惧。师尊扪心自问,又如何呢?”
拓跋月映见他还在跟明尊讲什么光明教义,又急又气,心道:这贼和尚真是个呆子,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明尊面色微变,凝视着昔日爱徒缓缓道:“你是否觉得为师做得错了?”
“师尊的所为是对是错,自有佛祖评判,无须弟子多言。只是我们身为传教使者,自己尚且不遵守光明教义,又如何普度众生?大光明教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面对利斐罗的质疑,明尊陡然放声大笑:“利斐罗,你真是无知!众生愚昧,浑浑噩噩,本尊苦心孤诣壮大我教,正是为了将光明教义发扬光大,为众生指出光明之路。倘若没有我教的存在,众生如何能够领悟佛祖的真言妙谛,去往光明极乐之地?”
利斐罗直视着明尊的眼睛,淡淡问道:“师尊所为,当真是为普度众生么?私欲不灭,大道难成!”他虽是在质问和否定明尊,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悲伤或愤怒的情绪。
明尊终于勃然作色,怒道:“本尊的作为还轮不到你来指摘!受死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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