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随意地在蒲团上一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可惜来这里的都是朝野显贵,没一个是心净气顺之人!”
刘皓南听他如此说,正与自己得到的消息暗合,不动声色地问道:“清风社的人是否也经常在此处集会?”
“不错。他们已将这里的地字二号房包了,就在咱们隔壁。”金子凌有些诧异,继而问道,“小师兄,你怎么知道清风社的事?”
刘皓南早就想好说辞,淡淡道:“我只是无意间听闻,你对这里倒真是了如指掌呢!”他看得出来,金子凌是这里的常客,对一切规矩了如指掌,自己可以先从他口中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金子凌得意笑道:“不瞒你说,我与寇准在太原府便是至交,如今他做了汴京少尹,对我多方照拂,黄金坞在汴京的生意也做得更顺畅了。为了表示谢意,清风社在西陵茶社的一切用度都算在了我的账上。京官的俸禄不高,靠他们自己掏腰包怎能常来这种地方?”
“只是一壶茶罢了,能费多少银两?”刘皓南闻言有些奇怪。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茶水有价,琴音无价,能听梵音居士抚琴一曲,那可是万金难求!”金子凌故作神秘地道。
刘皓南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问道:“梵音居士的琴音究竟有何妙处,令京师的朝野显贵如此追捧?”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你若是足够走运,今晚便能聆听妙音。”金子凌似乎仍在吊他的胃口,又或者他真的说不出其中的妙处。
“难道梵音居士不是每日都来?”刘皓南更加奇怪了,如果梵音居士不出现,这些听琴的人岂不是白等一场?
“当然不是。他若高兴时,昼夜弹奏不歇,不高兴时,几天也听不到半点声响。琴者,心音也,当然是心有所感之时才能弹奏,否则便没意趣了!”金子凌也是奏琴的高手,对于琴艺和乐道都颇有心得,对梵音居士这种全凭兴之所致、不为外物所扰的随性之举很是激赏。
刘皓南见他陶醉其中,口里虽然不言,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自十三岁拜入华山云台观学道以来,早已熟读四书五经、道德南华等儒道经典,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医卜星象等杂学也都过目不忘,如数家珍,但从不痴迷于这些东西。
在他看来,要光复故国、重建北汉,最有用的自然还是兵法战阵之术,习武修身之道,以及阴阳诡变之机。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闲话,不觉便到了未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纷乱且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有七八个人,都陆续进入旁边的地字二号房间。
刘皓南神色一凛,知是清风社的人到了,抬手示意金子凌不要发出声音,自己移动轮椅贴近了与地字二号房紧邻的那面墙壁,凝聚神识查探隔壁之人的动静。
金子凌对他的这番举动并没觉得吃惊,他早料到刘皓南来这里绝不是喝茶那么简单,但他为何要刻意接近清风社的人,自己可就不得而知了。
(嘿嘿,)
《紫微煞》仅代表作者时钟钰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联系我们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