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也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接口道:“居士所说的,正是琴与心通、乐与意合的至高境界!”
“这既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技巧,在琴师这个行当里叫做‘挑情’之术玄门封神。《尚书》有云: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可见乐音弹奏到最高境界时,可使凤凰来归,百鸟和鸣!”
“这等高明的技巧,我可是从未听说!不知居士能否教我?”金子凌亦是爱琴之人,闻言大是向往,满脸期待地看着谢梵音。
谢梵音却摇头一笑:“抱歉,这是小女子吃饭的本事,不便外传,还望公子见谅。”
金子凌微觉失望,很快便又释怀,笑道:“不管怎样,能够听到居士弹奏的天籁之音,已是在下的福气了!”
刘皓南见金子凌已经完全认同了谢梵音的说法,心中虽还有些疑虑,却不便再说出来,顺水推舟地道:“受教了!在下见识浅陋,唐突高人,还望见谅。”
谢梵音莞尔笑道:“这位公子能从我的琴声中自发觉醒,不受幻象所迷,足见灵台清明,识觉过人,梵音心中十分好奇,这才现身相见。”
金子凌哈哈笑道:“多少人久慕居士大名,欲见一面而不得,想不到我金子凌今日是沾了小师兄的光,才得以一睹芳容!”
“公子莫非便是黄金坞掌柜金子凌?”谢梵音一语道破金子凌的身份,可见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不少。
“正是在下,微名能得居士垂顾,受宠若惊。”
“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谢梵音再度将目光转向刘皓南,她听声辨位的本事十分高明,虽然看不见刘皓南,却能准确判断两人的方位。
刘皓南不待金子凌介绍,抢先说道:“在下姓刘,草字……星琏。”他之所以冒用刘星琏之名,是因刘皓南这个名字在河东人尽皆知,很容易被查到底细,他不想因此惹上麻烦。刘星涟生前也是常年坐在轮椅之上,冒他之名行事更加方便。
金子凌闻言微觉诧异,不解刘皓南此言何意,好在谢梵音目盲,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变化。
刘皓南来不及解释,只得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与谢梵音攀谈。
“居士名为梵音,家中长辈想必是佛家信徒?”
“家翁嫌弃我自幼目盲,弃在路旁,生而不养,是以从未相见,不知是何许人也。”
“呃,抱歉……居士是这西陵茶社的主人?”
“不是,梵音飘零四海,以卖艺为生,眼下只是客居于此。”
据谢梵音自己所言,她的身世似乎十分悲苦,但面上却没有半点伤痛之色,似乎只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若非经历过人情冷暖的诸多历练,绝不可能变得这般淡泊安然、宠辱不惊。
刘皓南觉得这个女子十分不简单,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经过了精雕细琢和周密考虑,却又娓娓道来,不露痕迹。
三人相谈甚欢,不觉过了半个多时辰,谢梵音这才告辞,仍由那面墙壁退回琴室,再无声响。
金子凌看着那面石壁意犹未尽,叹道:“能见到梵音居士的真面,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其他三个房间的客人也跟着咱们走运了,至少他们听到了她的声音,哈哈……”
二人从房里出来,正要离开,却被人从后面叫住:“子凌贤弟,留步!”正是隔壁房间的汴京少尹寇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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