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续道:“大哥与我一母同胞,我岂能看着他受难,总得想个法子为他求情!回府的路上,我便想到了你这副棋具,父皇也是爱棋如命之人,常以唐时太宗皇帝自比,他若见了这副棋具,定然爱不释手,到时我借机为大哥求情,便容易得多了。”
刘皓南听明白了韩王的意图,想了一想说道:“圣上正在盛怒之时,仅凭一副棋具未必能讨得圣上欢心,殿下还须想好献词才是。”
韩王听他出语不凡,看着他道:“补拙,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刘皓南略一沉吟,对韩王附耳低言:“我想起了前人的一首应景棋诗,请殿下亲自誊写后献于圣上,方能彰显殿下的心意……”
韩王听完刘皓南的提议,连连点头道:“此计大妙!补拙,你这就陪我一同进宫!”
刘皓南与韩王一同进入宫城,到了大庆殿的宫门前,刘皓南被拦了下来,韩王带着棋具进入赵光义听政的垂拱殿中。
刘皓南借此机会四下打量宫城的地理形势,见这宫城方圆五里左右,中为大庆殿,南部是朝官处理公务之所,北部紫宸殿是皇帝朝市的大殿,内外皆有宫墙重重围绕,一队队巡逻的军士们列甲森森,严密守护着宫城,若无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想要混进去可不容易超越传全文阅读。
“儿臣无意间得了一套珍贵棋具,特来献与父皇品鉴!”垂拱殿内,韩王行过大礼后,说明来意,献上棋具。
皇帝赵光义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来,和颜悦色地道:“呈上来。”赵光义一向宠爱三子元侃,因他乖巧懂事,敦厚仁爱,与其他的皇子大是不同。早朝上因元侃为楚王元佐求情,赵光义盛怒之下将他斥骂了几句,此刻也觉后悔,语气更加缓和了一些。
韩王听父亲语气平缓,略为安心,将棋具呈上,说道:“儿臣最近勤练书法,书写了一幅唐人李从谦的棋诗,斗胆请父皇斧正。”
那棋诗写在素锦之上,也被呈了上去,全诗是:“竹林二君子,尽日竟沉吟。相对终无语,争先各有心。恃强斯有失,守分固无侵。若算机筹处,沧沧海未深。”
赵光义看罢棋诗,面上微露笑意,又看了檀木棋盘和海贝棋子,果然对其爱不释手,看着韩王说道:“这棋具果然是无价珍品,元侃,你有心了!至于这棋诗么……你当是别有深意吧?”
“父皇,儿臣以为争先斗胜乃是人之本性,行棋如此,做人亦如此。父皇召唤二哥入京,正是为了警示大哥,让他严于自律,谨慎行事。父皇让他二人相争,不是为权势名位,而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安宁盛世,为大宋选出一位英明储君!如今棋具未开,便先屏退棋手,那这局棋便下得不公平了……”韩王按照刘皓南的意思,小心选择着措辞,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赵光义听韩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颇觉意外:“元侃,还是你懂得朕的心思!可叹元佐这孩子心胸狭隘,嫉贤妒能,我刚把元僖召唤入京,他便搞出这等事来!对兄弟尚无容忍的雅量,他将来如何能成为一代明君?”
“父皇,儿臣相信今早之事只是意外,大哥不会对二哥存有加害之心的,也许是有人故意嫁祸也未可知,望父皇明察!”韩王急忙为楚王元佐辩解,以他以往对兄长的了解,他绝不相信楚王会派人暗杀卫王元僖。
赵光义闻言一怔,他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刺杀案发生在天汉桥上,总归是楚王失职,革除他的汴京府尹之职无可厚非。他想到此处,叹道:“罢了,就让元佐留在京师,以观后效!”
“多谢父皇开恩!”韩王闻言喜上眉梢。
赵光义看着韩王意味深长地道:“元侃,听说你昨日与元佐为了一个女子差点打了起来,可有此事?”
韩王面色微变,心忖自己与兄长在韩王府中的一番争执,怎会这么快便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我和大哥是骨肉至亲,怎会夺他所爱,这都是旁人的谣言!”
赵光义没有深究,只摆了摆手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元侃,你下去吧,这副棋具朕留下了。”
韩王应命告退,离开了垂拱殿,赵光义最后一句问话虽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但想到楚王元佐不必离开汴京,他很快便高兴起来,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兴冲冲地出宫来寻刘皓南。
“补拙,事情成了!想不到你不仅棋艺高超,还精通棋理,颇有文采!”楚王见了刘皓南,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一脸兴奋之色。
刘皓南被他这么一拍,触动了伤口,不禁微微皱眉,强笑道:“殿下谬赞,补拙只是粗通文墨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走!跟我去楚王府,我要赶快告诉王兄这个好消息!”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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