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多,金丝茶哪有这么多人喝的起,其他的茶砖没这么大的利润。何况这次战打完了,战死的兄弟我们得意思意思吧。活下来的兄弟也得分润一份吧。到手上也就二三十倍的利润罢了。”
那个之前说要卖丝绸的老卒被惊的张大了嘴,连连道:
“居然这么赚,我还以为丝绸最赚呢?那丝绸只有几倍的利润,要是卖茶这么赚,别人怎么不卖啊?”
他这话一出口,平安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半吊子,撇了撇嘴道:
“普通的商队和我们能比吗?拿茶的商号是我们侯府的老关系,直接拿的底价,人家连运费都没和咱们算。这一路过来,我们没交过一次税,又不用保镖,也不怕人劫,这成本就低了无数。再者说,那些普通的商队那敢出定远关啊,这东西到了军屯里,比在定远关起码要再高十倍。”
被平安这么一说,这几个老兵油子和三儿这个小兵油子都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飞出关去,把两车茶叶都给换成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平安连忙乘热打铁,开口说道:
“早一天到,咱们就早一天拿到钱。这战要是打起来了,我们可没时间去卖茶。更倒霉的是,要是北戎先来了。咱们估计得血本无归了。”
“啥?这那行!”几个老兵油子一听就急了,连忙挥着马鞭回头去驱赶手下,叫骂声不断的响起。得意的笑了笑,平安摸了摸身边小驴的耳朵,低声的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攘。大少爷想让这些小兵快点赶路,与其在前头以身作则,还不如让这些老油子下死力呢!”小驴打了个响鼻,张嘴从边上的马车上啃下了一口茶砖,嚼的满嘴都是茶沫子。
“作死啊!这一口可是不少钱啊!”平安的高人做派瞬间不见了,翻身滚下车,追着小驴绕着两辆马车追打了起来。平安的惨叫和小驴欢快的叫声,让不少初上战场仍在的紧张的兵士也放松了不少。
行了一日,傍晚时分,官道边的大片平地上,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营帐。毕竟人手有限,而且没和大军一起行进,没有了专门运送轴重的民夫,平安他们的负载能力小了不少。除了程青云这位校尉,其他的人都只能和其他人一个帐篷。就是平安也被安排到了亲卫们的帐篷里。
身边多了这么多的人,对平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炼法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一旦短了一天,便会前功尽弃。可这和别人住在一个帐篷里,他怎么可能当众炼法。何况和这些亲卫待在一起,帐篷里各种气味和乱七八糟的声音混在一起,平安本也呆不住。
借口要去大公子的帐篷服侍,平安压根就没进那个已经臭的都辣眼睛了的帐篷,在三儿羡慕的眼神里,优哉游哉的走向了大公子帐篷的方向。然后迅速的绕到了后头,闪身进了小树林里。
现在还在大坤境内,这种官道边上是非常安全的。平安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官道两边会有专门的部队定期清理。连大点的野兽都没有,更加不会有什么能惊动营地的猛兽了。
平安往遮阴林里走了一段,免得有起夜小解的兵士惊动了自己。练法的时候有严格的要求,一旦被惊动就会导致失败,严重的甚至可能散气,使之前的所有苦功都宣告白费。所以,平安特意往小树林深处走了点距离,小心的爬到了一棵树上,用绳子把自己绑紧后开始了炼法。
这时候平安的混洞大力拿法已经接近小成了,估计到了定远关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炼成头后只手。接近小成,这五蕴珠也和才得到时完全不同。那烟霭云雾也再不能裹住里头的宝珠了,道道霞光不时的穿透厚厚的烟云,在白色的烟云上烙下一个个如鸟虫般的符文。
平安连忙结起火焰般的手印,宝珠的光华才黯淡了下去。炼了这么久的法,平安的手法也熟练了许多,才结好印,呼吸马上就和五蕴珠上烟云的流动相合了起来。死死白气被吸入了平安的鼻子里,随着他喃喃的诵咒,一道道玉光被喷了出来。
“大,浩大!强,更强!混同如一!无阴无阳!”博大的意念勃发了出来。
平安第一次在炼法的同时进入了静坐时的境界中。但是口中的念诵依旧不停,浩大的意念如长河般流动一下子变的更大了,五蕴珠里的鸟形文也突然一个个钻出,顺着白色烟云钻入了平安鼻子里。冲刷这平安的意念。
而在静坐冥想中被磨砺的如水晶一般的精神,被这浩大的意念一冲,居然“咯吱咯吱”的好像发出了声音一般。一旦精神被压垮,平安就会变成一个空有皮囊的活死人。这不知来历的秘法,第一次显现出了它的风险与隐患。而已经把全部心神都凝成了一点的平安却好似没有任何的感觉。
依旧念诵这莫名的咒语,依旧不停的吸入缠着鸟符的白气,那喷出的玉光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金色。而一如水晶的精神,却已经濒临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