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讨论着宁采的画值多少钱?能不能找关系买上一些?
学子们讨论宁采有没有可能指点自己的画技?
同样画画的人则想着和宁采切磋一下也好一战成名!
普通百姓或是听热闹,或是坐着各种形式不一实质却差不多的白日梦。
“众生相!可惜在京城时到了东市却没好好看看宁采老伯的那幅《东壁浮世百相绘》。”平安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精神出游一趟,不仅带回了他们的话,连他们的想法平安都探知到了一二。这里面就有宁采的住处所在!
“呼,真是厉害,看来我这静坐法也不在练气术之下啊!不过要是没有山里的异宝灵材,我怕是练一百年也到不了现在的境界!”平安心里清楚,他的静坐法在入扶余山之前已经少有进步了,而进了扶余山后,所食所饮都不是凡物,这才厚积薄发在海上有了一次突破。也正是有了这次突破,才没有在饮下那一碗金光后被活活痛杀。
平安原本也以为自己的精神进步只是让自己的五感更加敏锐,即使那日被精神带着悬浮了起来,事后也只以为是错觉,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这静坐法绝对是一门强大的功法,那天魔能与修士为敌并被视之为大敌,这功法要是真与他们有联系那肯定是不下于练气术的高深法诀。
平安一路心潮起伏,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园子前,这白墙黑瓦的园子里种着许多竹子。在这东都西城里显得分外宁静,远处的喧闹都被之前经过的一片小林子挡在了外面,倒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宁采老伯还真是会挑地方!”平安想起小时候见过的宁采,不由心生喜悦,之前的心思波动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上前轻扣了几下门环,不一会儿工夫,“吱扭”一声,们打开了。一个青衣小帽的童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从门缝里看着平安,带着稚气的问道:
“你是谁啊?老爷说了不见外客!”
平安微微一笑,道:
“和宁采老伯说一声,说是东山故人程平安来访。”
“东山?”童子眨了眨眼睛,“嘭”一声把门关上,声音从门后传来:
“等着,我去问问,要是骗我你就完蛋了!”
平安微微一笑,心里暗道:
“宁采老伯还是没变,这样的下人在别人家里早被打死了,也就宁采老伯家的下人有这样的赤子之心!”
平安想起小时候和宁采的交往,这个老人是当年少数对平安好的人之一,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宁采从来没有为人师长的严肃,反而在玩闹间教了程青云和平安许多的东西。连程青云那个一直冷着脸的大少爷对着宁采时也常常开怀大笑。倒是程青峰和宁采不怎么对付,学画时折了宁采不少的画笔。
平安回忆着当年宁采受大夫人之邀来侯府教他们画画的场景脸上微笑渐盛,没一会儿功夫,门有打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一个缁衣纱帽的年长管事,平安一见他,连忙行了个礼道:
“有福伯,多年不见您老还硬朗?”这老人确是当年宁采身边的老仆,但是宁采还未成名,身边只有这个老仆一直跟着,平安对他倒也熟悉非常。
老管事揉了揉眼睛,上前一把抱住了平安道:
“还真是平安小子,太好了,太好了!去年来了消息,说你和青云少爷战死在了北疆,老爷可伤心死了,硬是说你们肯定没事!我去侯府打听了,也没见到你们家侯爷!果然你们是没事啊!快随我来,老爷正等着呢!”说着拉着平安就往园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