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老爷们!今晚就让你们尝尝吉娜做鸡做得怎么样——我可真的是专业水准的!”
见自己终于能有机会露一小手了,吉娜马上就高兴起来,提起裙角微微蹲了一下、算是行过礼后(以她米其林似的体型,实在难以做出鞠躬这个动作来),喜滋滋地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可是才一走到餐厅门口,吉娜就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又停了下来,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一只手攥着两只鸡蛋掏了出来,并把这只手递向易崇生,神情真挚地说:
“神使老爷,这是您的那两个蛋,那天您没要,可是吉娜一直给您留着呢!
请您告诉吉娜,您是想把这俩蛋煎着吃、还是煮着吃、或者弄碎了打汤喝?吉娜一定会做得让您满意的!”
你妹的,提到这俩蛋的时候,你能不能把前面的“您”去掉啊!
吉娜的真诚表现,换来的却是神使大人表情极不自然地僵在那里,下眼皮止不住地“突突”直跳。
然而,还没等易崇生吭声呢,就听阿司匹林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为神使大人保存着这两个蛋?”
我艹!你丫能不能不掺和这茬儿啊?
一听光头大牧师的这问题,易大哥心里的火更大了,结果还没等他打发吉娜赶紧去厨房呢,就见这胖女人又说话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吉娜把几天前在舍佩托夫卡镇上发生过的事又复述了一遍。然而她还没把话全说完,就被阿司匹林抬手打断了,然后听后者向她确认道:
“你是说,那只老母鸡在这之前,已经很久没下过蛋了?”
“是的,牧师老爷,它老长时间没下过蛋了,所以我想把它剁了以后做熟了吃掉的;不能下蛋,却总是浪费家里的粮食,我可承受不起呀!”
吉娜点点头,诚实地答道:“我觉着,要不是神使老爷带来了仙气,它肯定还不会下蛋的。所以,我家的老母鸡能重新下出蛋来,一定是神使老爷的功劳!”
“那么,能把它们给我瞧瞧吗?”阿司匹林两眼紧盯着吉娜手中的俩鸡蛋,神情虔诚地说道。
“这有啥不能的,牧师老爷您要看,那就看吧。不过,您可得小心点儿,这俩蛋可是神使老爷的,您可别把它们给捏碎喽!”吉娜不放心地叮嘱着,小心翼翼地把鸡蛋交到阿司匹林手上。
那俩蛋不是老子的,老子的蛋还在自己裤裆里呢!
一旁的易崇生感觉好像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心头上踩过,所以忍不住想喊出来,但是想到真要喊出来的话,反而只能让人想歪了,于是只好铁青着脸保持缄默。
“不,这两只蛋不能吃!”阿司匹林接过鸡蛋后,只是稍稍感受了一下,就突然大声喊了出来,并且情绪有些失控样的激动。
“为什么不能吃?”吉娜使劲儿眨着眼,不解地问。
“因为我在这两只鸡蛋的蛋壳之下,感受到了各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按照我们的教义,正在孕育成型的生命,是不能被当做食物吃掉的!”阿司匹林神情严肃地说道。
“啥?这不可能啊!”吉娜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家可就只剩那一只鸡了——就是那只老长时间没下过蛋了的老母鸡;而且,它从来没跟别人家的公鸡接触过,怎么可能下出能抱小鸡儿的蛋来呢!”
阿司匹林两手并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两只正在孕育成小鸡儿的鸡蛋,缓缓转动身体,激动莫名地望向易崇生,却是嘴巴翕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随后又转向牧师们,两手将鸡蛋高高托举过头顶,满面虔诚地亢声说道:
“兄弟姐妹们,你们刚刚都听到了吗?这位女士家中的老母鸡许久没有下过蛋了,正是因为有了神使大人的光临,所以它才又恢复了下蛋的能力,而且是两个正在孕育生命的蛋!
这是神使大人的功劳,是神迹啊,是他让未曾接触过公鸡的母鸡怀了孕!”
——我太阳你亲闺女啊!
易崇生心中哀叹了一句,“咕咚”一声仰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