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赛不等倪强说完就立刻答应道“酒也喝不了,我就陪你一起过去找……子衿小心!”
倪强还没反应过来,赛赛就突然扑到他的背后。接着就听到孙成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叫。
一丝血腥味在满是酒香的房内很明显,倪强转过头发现赛赛耳环宫装后背位置已经暗红一大片。而孙成手中拿着一柄染血的短匕,一脸疯狂的看着他。
这一刻倪强的双眼,也染上了赛赛的血红。无边的怒火一瞬间就吞噬掉他所以的仁义理智。
单手扶住了面色苍白的赛赛,倪强右手一摸腰间长剑,面前顿时爆出一篷亮得刺眼的寒芒。此时他心中没有任何仁慈,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条疯狗碎尸万段!
“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倪强也没去捡剑,只是打横抱起赛赛快步朝门外走去。
原本平整解释的夯土地板冒出一支巨爪,掉在地上的长剑,如同烧红的铁块丢在猪油上,缓缓的陷入了进去。
接着另外一支巨爪也从地下伸了出来,把碎成无数块的孙成,连同周边的血迹一起拽了下去。
屋内除了一点血腥味,一切都平静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倪强抱着赛赛来到了铁镔之前睡觉的客房里,只是此刻并无人在。顾不上去找人来帮忙,他掏出怀中的金疮药,倒了杯水化开了药粉。接着又把一颗豆大的红色小丸也放进了杯中。
已经陷入昏迷的赛赛却牙关紧闭,就算勉强掰开只要一松手又会闭上。根本无法把药灌下去。
熟悉的一幕镜头浮现脑中,倪强只能把药水含在口里。心道一句“得罪”然后以口对口的送进赛赛嘴里。
不知是这种山寨版的白药效果特别好,还是因为赛赛身体比较好。药水下肚不到百息,赛赛原本苍白的小脸就红润起来,眼皮也出现微动的迹象。
想了想,倪强决定还是动手包扎一下。用茶水打湿了手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赛赛翻了过来。顺着衣服的破口稍微撕开了一些,然后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拭掉。
但是擦完了伤口周围的血污,倪强发现伤口并不深,还不足一寸。并且伤口里也没有太多的血冒出。
这时趴在床上的赛赛突然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妾身伤的其实并不重。只是被吓到了,所以才……”
就算对感情再愚钝,倪强也猜到了。之前赛赛的昏迷根本是假的,服药之后脸红也并非是药效,而只是害羞。
虽然赛赛诈作重伤骗人是不对,但她怎么说也救了倪强一命。至少也是让倪强少挨了一刀。因为这等小事责怪自己恩人,倪强实在做不到。
“没事就好,我这就把伤口包扎一下,然后叫你姐妹来帮忙。”说完后倪强取出了绷带和金疮药把赛赛的伤口包了一下。然后就准备转身出门。
看到倪强要走,赛赛强撑着转过头来,不料扯到了伤口发出一声娇呼。
听到声音后倪强立刻又走了回来,把赛赛身体小心放好。
“子衿,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妾身心意?还是嫌弃妾身乃青楼女子,并且年长几岁?”赛赛侧过头去,面色绯红声音细如蚁语。
一个女孩子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倪强也不能再逃避。他看着赛赛,对方的心意他现在完全明白。但是驸马的身份就像枷锁,这个时代男人都拥有的权力,驸马是不会有的。
“子衿乃当今驸马,妾身知道。不过妾身并不要求名分,只要能常伴公子身旁哪怕当个小小侍婢也于愿足矣。公主就算再霸道,也不能连侍婢都管吧?”赛赛已经豁出去了,红着脸看着倪强说到。
既然如此,倪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点头叹道“赛赛,其实你乃世间罕有的好女子。何苦委屈自己,跟在我这个毫无前途的人身边?”
赛赛一脸认真的摇摇头道“妾身之前就说过,能跟着子衿的话。哪怕只当一个小小的侍婢,也比当寻常男子的妻室要好。”
被人如此看重,倪强低声吟道“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误美人。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看着倪强吟诗的样子,赛赛一脸的痴迷,甚至都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完全沉浸在诗句的世界中。
“子衿,你和八公主成婚,应该并非心甘情愿吧?”懂了这首诗,所以她立刻就懂了倪强的心。至于诗句后面的国家大事,已经不是她关心的东西。
倪强微微点头,然后给她盖好被子道“往后的时间还长,等你养好伤,我再慢慢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