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蒿一声怒喝,但见都陨右腿前顶,双手已抓向芷蒿前胸,芷蒿忙左腿向前,双臂抱于怀中,生生扣住都陨的两只手腕,一招抱月手齐齐往下压去,同时左腿后撤,双手却劲力横加死死压住对方手腕,但听得都陨发出一声呻吟,显然双臂已经脱臼,不得已只得舍了双手向后侧卧,膝盖顶向对方腹部,想以此自保。
芷蒿料定下盘会有所袭来,便松开废了双手的都陨,退后三步变拳为爪,探手朝对方膝盖抓去,一招断脉手阴险使出,但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都陨的右腿膝盖已被芷蒿生生切断,都陨惨呼一声,疼得险些晕了过去,一瞬间,他便由健全的功夫高手变成了一个手脚残废之人,而那芷蒿收回了招式,负手冷笑着站在不远之处。
芷蒿盯着地面垂死挣扎的都陨,傲然道:“师兄,师弟没对你食言吧,我说过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老夫今天败了,自然是技不如人,师弟何苦如此羞辱为兄,不如痛快来个绝招,也好解我痛苦。”都陨口气很硬,但表情却是痛苦不已,芷蒿虚伪地摇着头:“我说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早点把伤痕剑交出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芷蒿眉毛一凌,提声说:“我劝你立刻交出伤痕剑,免得你徒弟和女儿也受你同样之苦。”
都陨却傲然笑了,他强忍着痛苦转脸看向那边墙脚蹲着的年轻男女,缓声道:“徒儿,你怕不怕死?”
他徒儿秦舞阳见师父已经痛苦成这般,心中早已痛如刀割,若不是身边芍药紧紧拉住他,他早便冲上去与那些歹人拼命了,秦舞阳强压满腔怒火,咬牙说:“师父,徒儿不怕,徒儿愿意与师父同生共死,一起杀敌。”
“好样的小子,你抬头细细把这在场的仇人都记在脑海,将来黄泉路上,做鬼也别放过他们。”都陨脸孔抽搐着,他的满腔怒恨感染着不远处的秦舞阳。
秦舞阳紧紧攥着独臂的拳头,把在场所有仇人的脸过了一遍,已然了记于胸,至死不忘,然后点头对都陨:“师父,徒儿记下了。”
都陨不知为何,竟再次提声问:“徒儿,药儿,你们怕不怕死?”
此二人听之一怔,随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都陨悲呛地道:“师父今天保护不能保护你们了,不如你们先走一步,师父随后来找你们。”
秦舞阳二人迷惑地看着都陨,不过还是点了点。
都陨一脸慈爱的盯着这对年轻男女,笑道;“真是一对俊男美女啊。”他这无端端一句取笑,倒让那二人红了脸,都陨语重心长嘱咐道:“舞阳孩儿,从今天起,师父不能给你带路了,你要负起一个男子汉应该负的责任,此去如若不死定要不忘家仇国恨,框卫正义,就算死了,黄泉路上也要斩妖除魔,不枉男儿来人世走一遭。”
铮铮话语下,秦舞阳胸中豪气激荡,忙俯身朝师父跪下,感涕道:“弟子秦舞阳谨遵师命,无论生死,定会铲奸锄恶,不给师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