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攻打之人愈来愈多,上面防守的剑愈来愈狠,你来我往之间,那钻天坡变成了一个修罗屠场,更多的人尸横当场,更多的人魂魄飘散,在那刀光剑影之中,血光飞溅,飘起了一层血舞,在金顶的黄昏之中飞扬着,而随着战斗打得愈发激烈,死伤的人愈发的多了,整个天坡上扬起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惨叫声后是更多的人身首异处,是更多的人倒地死去,以至于在那高高的石阶上,竟流起了一股鲜血汇成的小溪,它潺潺流淌,却是那般的骇人心魄……
眼看天快进黑了,虽然天坡上的飞雪城弟子也有死伤,但那几百号攻山的人还是止步于天坡下,前进不了一步。
见此情况,那副官坐立不安了,他把冷修平叫了过来,命令其带领江湖人士打头阵,势必要拿下天坡。
其实冷修平早有准备,他随身带了数十名墨家弟子,面对天坡上的飞雪弟子,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他让自己那几十个墨家弟子分成三队,在那天坡下使用打狗棒,摆起墨家的打狗阵法。
墨家打狗阵法千变万化,乃墨家立足江湖数百年的武学精华。
只见冷修平对那些弟子喝到:“打狗阵法,列阵。”喝毕,那些墨家弟子一起长呼,把手中棒子拿起,同时以棒击打地面,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棍棒之声,那些人便击地边齐齐走着,往那天坡上行来。
守在坡上的众飞雪城弟子见他们持棒击地而来,鼻中冷哼,长剑撩起,飞削而出,迎着那当前之人手中木棒,岂料她们手中的剑劈去竟似劈到铁石,却然劈不动那棒子,那些人口中念念有词,齐齐踏步而来,就在众女子吃惊发呆之时,忽然那墨家弟子身后有人伸出长棍,拍打向她们,发呆之人,尽尽被棍子拍到,立时身受重伤,惨叫跌倒。
其他人立刻回过神来,忙持剑飞身扑来,舞起剑花,直直刺向当先之人的胸口,或者劈砍身上其他部位,但是她们的剑气却如同遭遇了铜墙铁壁,纷纷被一股大力反弹回来,而此时,那阵中又有棍棒捅出,一时间十几人又被击到在地。
这无缝而如却无坚不摧的打狗阵便这样如过无人之境一般,“梆梆梆”地朝着半月台推进,那其他武林人士则跟在打狗阵身后,捡那被打狗阵击到的飞雪城弟子,手起刀落,顷刻让其芳魂殆去,战况就这样急转直下,本来守在坡上的飞雪城精英,立刻沦为那待宰羔羊,被这打狗阵击得溃不成军,眼看金顶快要失守。
忽然,只听见当空一声清喝,一道褐黄剑气凌空而起,那月桂持剑飞身腾起,长身扑进打狗阵的中央。
躲在打狗阵最中间的人,才是打狗阵关键所在,因为他们躲在身后伺机出击,把那棍盾外面的人乘机击倒,所以他们才是打狗阵的灵魂。
而月桂落进他们中间,立刻让他们所有人慌神不已。
月桂见自己门中弟子被墨家如此袭击,心中早已怒发冲冠,只见她褐剑当空,“刷”的一剑劈出,手起剑落,已将离身最近的一名墨家弟子分身两段,那两段尸身落下之时,月桂长剑煌煌而起,站在她对面的一个年轻乞丐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在那石阶上面。
手中松纹滴血未尽,月桂已然真气猛提,长剑环空,一记“素女掸尘”飞击而出,但见以她为圆心,一道褐色剑光煌然成圈,铺散开来,立时剑光所散之处,众人纷纷惨叫着飞散开去,月桂剑气已然荡开一大片,把那打狗阵从中荡乱,一剑破了此阵。
被打得蒙了的飞雪城弟子见破了打狗阵,马上又聚了过来,手中长剑提起,杀进人群。
经墨家打狗阵相助,攻山者杀过天坡,纷纷涌上那半月台,在半月台上,所有飞雪城弟子全力以赴,欲把蜂拥上来的攻山人逼杀下去,纷纷使出杀着,只见那半月台上一时间青气飞舞,剑光大作,飞雪剑法纷纷在此亮相,而那拼命涌上来的人,在剑光之中,或者惨叫或者反击,或者逃命或者崩溃,尽是不一而相。
破了墨家打狗阵的月桂因刚才使剑动了真气,扯动了肚子上的伤口,之觉得伤口一阵剧痛,鲜血已经沁出来了,她大急之下,忙以剑拄地稳住身体。
怎料就在这分神之时,背上一阵剧痛,已有一柄利器生生刺进身体。
她怒目回望,只见一持刀汉子正努力往外拔刀,显然那柄刀已经刺进她的肩胛骨,卡在里面了,拔出有些困难,他见月桂回头看着他,吓得一声怪叫回身欲逃跑,月桂长剑追去,取下了他的脑袋。
半月台上的人全部杀红眼了,几百人如同野兽一般,不管是敌是友,只要看见对方眼中有杀意,便要提起武器,扑杀过来,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