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用,小弟一人对他足矣。”秦舞阳棒横身前,朗声笑道,秋鸿心中愤慨不已,怒道:“无知小子,好大口气,看招。”说着只进不退,轰掌拍出,如同那困在网中的猎物,欲撞网而出,以身相搏,双掌呼呼齐来,直照少年胸膛拍去,竟是一招“羝养触蕃”,掌风威势无匹,犀利惊人,竟比那漫天冰雪还寒冷十倍不止,以至于站在这边的杜西同都忍不住惊叫起来:“龙掌?”
少年闻之,端不敢硬接,生生把身体暴提了几十余尺,倒退而去,双脚竟在雪地里画出一条长痕。
见少年轻功是那般高深,秋鸿亦不免恻目,双掌追扑而去,功力长提,威势浩荡,掌风奇劲无比,再来一招“震惊百里”双掌轰出之时,挟着强劲内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扫向那少年。
两条金龙瞬间乍腾而出,随着掌风并肩齐行,在那雪地之上狂腾飞扑,转眼即将追到那少年身前,少年惊呼一声手中青棒罩空而下,取那飞腾而来的双龙当头打去,亦使出了打狗棒法,只见他棒影随意念挥出,青光大盛之下,竟一挥同出二道棒影,原是那“棒打双犬”之招,棒风如刀切脆草,与那双龙当头一撞,两股奇劲内力竟立刻缠绕相杀,难解难分。
这秋鸿老人倾刻大惊,见少年竟使墨家武术,顿时以为他是墨家中人,怕误伤自己门派中人,忙长空一立,内力狂收,正欲抱拳向对方问好,哪知那江女竟发疯一般地跑向少年,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少年亦是惊喜交加,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就寻到江女了,他抱着那俏丽的美人儿,自是喜极而泣:“师妹,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找到你了吗?”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找到我了,你找到我了,你找到你的好师妹了。”那江女已然泪流满面,她扑在秦舞阳的怀抱里,欢喜得快要死去,她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摸到对方真实的脸蛋,触到对方温暖的身体,听到对方隆隆的心跳,她才相信,自己找到师兄了,真的真的找到了。
她扬起小脸,嘟嘴说:“答应我,从此不再离开我,好不好?”
秦舞阳一脸怜爱地替她擦去泪花,心疼地柔声说:“好的,师兄答应你,不离开你。”
“小姐,药儿好想你。”江女的身后,响起一个女孩清柔的声音,江女身体一震,转过身来,只见那一身红衣的红中,身披一条粉红披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她见她,热泪再次夺眶而出,一声:“药儿。”哭着扑了过去,这一对少女便这般哭泣着搂在一起,忘记了在场的所有人。
秦舞阳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色恢复平静,走向那雪地里站着的秋鸿老人,谦卑地道:“适才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秦舞阳,见过前辈。”
“你既是江女丫头的师兄,咱们也不要再打架了,老朽只是气你杀了我护院之蛇,欲出手教训一下而已。”那秋鸿老人掠须摇头,苦笑起来。
秦舞阳闻他所言,一脸尴尬,亦苦笑着:“杀蛇之事,实属无奈,因饥寒交迫故杀了前辈的蛇,还望前辈见谅。”
其他众人也一脸无奈,因为杀蛇的主意并非秦舞阳所出,倒让秦舞阳担此责任,心中大是过意不去,忙纷纷过来揽责,秋鸿也不便再说什么,最后摊手笑了笑,和大家一起行入那茅屋当中,只见屋子中央架起一口大锅,锅底柴火旺旺,锅中汤水沸腾,一股浓香弥漫整个屋子,显然那锅蛇肉已经炖熟了,让人食指大动,秋鸿老人也禁不住诱惑,抬手对站在身后的苏苏说:“小子,去里屋床下抱来老朽的陈酿,老朽今日要大醉一场。”朱笑天听之忙应了一声,急急朝里屋去了,其他人拂掌爽朗一笑,围着大锅坐了一圈,准备开动了。
大家围在一起举杯动筷,大快朵颐,好不热闹。江女拉着芍药,靠着那秦舞阳坐在一起,三人如此亲密的样子,让人好生羡慕,都不住赞叹他们长得俊朗漂亮,男才女貌,而那抱酒而回的苏苏,却是一个人躲在角落喝着闷酒,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大家都十分开心,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芍药问江女:“小姐,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又是怎么从那些恶人手中逃出来的?”
“说来话长。”江女低叹了一声,搂着芍药,跟她娓娓谈了起来,把自己与他们分别之后的经过一件件的跟她讲了,直听得芍药心惊肉跳,饶不是这么多巧合与奇遇,他们恐怕一辈子也见不了面,想着想着二位女子又欲抱头再哭,秦舞阳发话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一家团聚,应该高兴才是,决不能再哭哭涕涕的。”两女子听了,觉得此言甚是,便也止住了哭声,专心与大家一起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