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雁山之夜

2015-05-13 作者： 付小天

第129章 雁山之夜

暮色四合。

木屋里的灯亮了起来，秦舞阳在给哭得像泪人儿一般的飞雪上药，她那皓玉般的脖颈，已被锋利的长剑划破了皮，差一点就割破了血管和动脉，情况危险之至，看着那往外流出的血珠，秦舞阳心疼得不得了，边给她脖子上擦金创药边说：“你为何如此冲动？你不知道这么伤害自己别人会心疼的么？小笨蛋，真是不让我省心。”

“偏不让你省心，谁叫你要让我伤心来的？”飞雪小嘴一偏，傲气的翘起了下巴，双手却紧紧傍住了秦舞阳的手臂，赖皮得像要贴在他身体上一般。

秦舞阳为她拭去腮边的泪花，柔声道：“雪儿，你愈来愈漂亮了。”

“舞阳哥哥，半年多来，每每想到我们的那些事情，我的心就不止一次的疼，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像刻在我的骨子里一样，如何，也无法抽离你的影子。”飞雪说到此处，晶莹剔透的眼泪又滚了出来，暖暖的，掉到了秦舞阳的手背上，绽开成一朵朵美丽的小花。

秦舞阳盯着手背上的泪花，灯火中，侧脸在她的眼光里跳跃：“我又何尝不是？倘若能换与你在一起片刻时间，就算用我往后的生命去换，我亦无有悔恨。”他的手轻轻抚过她那精致的脸蛋，从耳下，插进如水锻般柔滑的秀发，缓缓抚过，口中又道：“如果这一生，可以就这样抚摸着你如水的秀发，陪你一起看青丝变白头，什么王图霸业，什么恩怨情仇，与我又有任何干系？”

“舞阳哥哥，你真的可以为了我放弃恩怨情仇？放弃江湖江山？”飞雪的眼中有惊喜，还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温暖。

秦舞阳真诚的点了点头：“恩怨情仇，王图霸业，早晚也是过眼云烟，我为了天下倾尽所有，那天下又有谁为我舍弃一瓢？”

他说话间有悲凉愤慨之意，可窥心中亦有难解之结，却不知这坦坦荡荡的男儿，心中又被何事所困，才能发出此等愤世之词，飞雪抬起双手，捧着秦舞阳的脸，温柔的说：“傻小子，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的雪儿，永远会在你身边，守候着你，与你不离不弃，可以么？”

她的目光里面有一团火。

足以温暖这个世界，秦舞阳对着她那如火的目光，心间的冰冷一点点化去，他已伤痕累累，她亦身心疲惫，就这么沦落天涯的两个人，两颗迷茫而急需寻找归途和港湾的心，又在此刻不期而遇，而碰撞。

那是久违的火花。

再次在他们的心中燎原。

秦舞阳觉得自己是冰冷的，也是克制的，但是在她的目光中，他会毫不犹豫的放下所有防备，所有抵抗，他告诉自己，不要迷失，但是，他却迷醉在对方温柔的目光之下。

他说：“或许太多的山盟海誓，也抵不过平平淡淡的美好的一天，但是我要告诉你，只要我秦舞阳还活着，我就会好好保护你，不要在让你受到风吹雨打，不要让你再受苦。”

飞雪说：“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那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好吗？”

“嗯嗯，好。”

秦舞阳将她揽入了怀中，油灯在夜风中颤抖，屋后传来了沙沙马嚼夜草的声音，春天的虫鸣声在夜色之下热闹了起来，窗户外的世界，安静而充满着奇妙。

小屋很古朴。

但是很温馨。

充斥着女孩的体香味，那是因为飞雪在里面住了半个月久，而从今夜开始，这个小屋里面，又会多出一个主人。

秦舞阳揽着怀中的玉人。

像是身处于云端，就像是在做一场梦，而自己就像在梦中，拥抱了自己的仙子，恍惚中，他似乎记起，曾有那么一个人，与他说过，媳妇儿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子，专门来保护，关爱他的。

这话是谁说的？他无数次这么问！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反而此刻却记得那么清晰？

飞雪问：“舞阳哥哥，你在想什么？”

躺在他的怀中，飞雪的目光一直望着他的脸庞，灯光中的他的俊脸，是她看也看不够的，哪怕是他脸上的一丝微妙的变化，也能牵动着她全身的神经，所以秦舞阳盯着窗外出神的表情，被她看在眼里，动在了心上。

秦舞阳的目光，盯着窗外的紫竹山：“有人说媳妇儿像玉贞，需要我的保护，但为何我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跟我说过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