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的孤舟,就遇见了湖匪。
其实也不算湖匪,那些人号“太湖帮”,所谓一个帮,那便是多年横行盘踞于太湖之上的毒血门属下,他们来找秦舞阳,多半是拿回秦舞阳在墨家大会上堂而皇之取走的墨家圣物,定秦鼎。
几十条大船把秦舞阳的小船围在了中间,大船上“嗖嗖”射出带着钢爪的麻绳,全全勾在了秦舞阳的船沿,把之提离水面,提到了半空之中。
秦舞阳惊而欲起。
不知从何处凌空飞来一个壮汉,身长八尺,目有重瞳,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他双手举一巨鼎,两道巨目射向秦舞阳,与他对视,因为大汉举鼎的到来,那被麻绳钢钩扯着的小木舟顿时被压得吱吱呀呀,像是要被瞬间扯碎一般。
秦舞阳身旁的豹子闪电发出一声怒吼,向那高大汉子喷着狂怒之气,像是要把他轰走也似,那汉子见闪电嘴里叼着一只玉鼎,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
秦舞阳冷笑:“看来,阁下也是为了定秦鼎而来?”
“何谓定秦鼎?”那汉子还是惊奇不已的表情。
秦舞阳冷声说:“何故明知故问,竟然来了,就亮出家底吧。”
那汉字一脸苦笑:“我真不知那定秦鼎为何物,干嘛装傻?”
秦舞阳怒极而笑:“你既不知鼎为何物,何故举此巨鼎飞入我船,你这不是来寻我挑战的吗?”
“哈哈哈哈,兄弟你想多了,项羽只是来太湖游玩,看见那么多太湖帮围攻兄弟你一船,一时好奇,举鼎过来给兄弟你助威而已。”那汉字朗朗一笑,自称项羽,看起来竟是一个豪迈爽快之人。
秦舞阳疑惑的盯着他:“你我既素不相识,又非亲非故,阁下何苦要以身犯险,来此救我?”
见秦舞阳满脸疑惑之色,那项羽也不再深加解释,只是豪迈一笑,说道:“江东男儿,重情重义,疾恶如仇,项羽更是多年看不惯横行于太湖之上的太湖之匪,他们无恶不作,烧杀劫掠,真乃人间巨盗也,今羽能有幸出手,大惩众匪,甚是快哉,与其他之事无涉。”话毕,竟然冲天一笑,手举巨鼎腾空而起,掠入了最近一只湖匪大船之上。
那船上众匪见他举鼎掠来,一时俱震,忙纷纷拔出武器围攻过来,项羽浓眉一挑,振臂举鼎,迎着船头,“哐”地一声砸了下去,铜鼎巨重砸力尤大,还不待众匪扑到身前,那条船便被砸坏了船头,项羽顺势追着巨鼎扎进水中,忽忽一刻不到,又满身带水,举着巨鼎,腾向另外的船。
而这边被咂破的船上,所有匪徒爹呀妈呀的鬼哭狼嚎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们的船被项羽一鼎砸穿,湖水欢笑着涌了进来,转眼船头朝下船尾朝上,倒栽在了太湖之中,那些船员哭的哭嚎的嚎,纷纷跳水逃命。
而就在这一折腾之间,力若天神的项羽竟举着大鼎砸坏了七八条船,那些被砸坏的船纷纷进水,倾覆入湖的已然有四五条,而项羽则愈战愈用,举着巨鼎,如入无人之境,好生勇猛。
而那些湖匪见项羽举着巨鼎在各船之间纵来纵去,如过无人之颈,盛怒之下忙举起弓箭,“嗖嗖”一通狂射,怎奈那些箭支却始终挨不到项羽那高大伟岸的身体,倒是这一闹之下,又有十几条船被项羽如法炮制的砸沉,项羽的威风直指主船。
最大的那条湖匪主船上,湖匪头子已被吓破了胆,忙叫上众匪商讨如何擒住项羽或赶跑杀死他,一个长相略显阴狠的中年人范增眼睛转了转,居然想出一计,与那湖匪头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说,匪头一拍大腿,狂喜道:“好也,就这般做,擒到此贼,范先生乃第一功臣,必赏金百两。”
那范增负手而立,只顾淡笑,却并未答话。
话说项羽又砸沉了十几条船,整个太湖面鬼哭狼嚎之声不绝,那些湖匪全被掀入水中,挣扎逃命,看起来既可笑又狼狈,瞬间便把那秦舞阳的困局给解了。
他趁着自己旗开得胜的威风,头脑一热,举鼎扑向了众匪主船,秦舞阳在身后叫道:“项兄,万事见好就收,可别莽撞落入圈套。”
“哈哈,能设计住我项羽之人,怕是还没出世。”项羽举鼎而来,犹如天神下凡,不可一世,轰地一声,落到了主船甲板之上。
可就待他落下之时,脚下却极滑无比,趴塔一声,小山一般的身子掼倒在甲板之上,项羽发出一声惊呼,赶忙奋力爬身起来,怎奈那脚下却是奇滑无比,毫无着力点,任他再如何努力,都无法爬身起来,折腾了几十下,项羽那硕大的身子就像一个球,在甲板上滚来滚去,就是立不起来,看见他那狼狈的样子,所有大船上的匪徒全部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那湖匪头子见机不可失,便大手一挥,发号施令:“杀。”
话落,几石条钢爪凌空发出,全全射向那甲板之上挣扎的项羽,眼看那项羽立时要丧生在钢爪分身之下,断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