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飞雪与残剑四目一对,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原来那飞雪自从在雁山失身秦舞阳,却被其翻脸不认,伤心欲绝之下一怒北上,来到距咸阳不远的郑州城下,见残剑血战孤山,她一心向死便拔剑相助,岂料双剑合璧威力无穷,几轮血战下来,硬是杀出秦军大阵,奔墨家而来,到得墨家后,却见秋鸿与项羽二人仓皇逃走,二人惊奇,便尾随其后,听了那定秦鼎的传说和由来,心中自是感慨不已,后见众人围攻二位,他二人便拔剑冲出,意以助阵。
量那芷蒿再如何神勇,亦无法抗住天下最锋利的两把神剑的合力,他见帮众损失颇多,不敢在强攻,只得下令回撤,再报信给毒血,请求支援。
望着那众人丢盔弃甲,败退而去,项羽长舒了一口气,长叹道:“现在,就等着我的舞阳兄弟去收拾他们了。”
提到秦舞阳,那残剑与飞雪同时大惊,回头看来,同声问:“你认识秦舞阳?”
“你们夫妻倒是心有灵犀,连说话都一样。”项羽说道。
那二人闻之,脸色均变。
秋鸿苦笑:“项小友,你弄错了。”
“为什么,他们二人一青一褐两柄长剑,看起来如此珠联璧合,难道不是夫妻?”项羽大为不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
岂料那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暴怒,两柄剑以惊天之速刺向项羽,秋鸿一声惊呼,飞身一扑,挡住了刺向项羽的剑,那飞雪残剑二人的剑直直贯胸,将秋鸿整个人戳了个对穿。
秋鸿扑到剑上,眼睛看向二人,说:“两位不要做出悔憾终生之事啊,此人名叫项羽,乃秦小友的结拜义兄,两位如果杀了他,秦小友会恨二位终生的。”
“啊,前辈。”飞雪的脸颤抖着,眼泪滚了下来。
残剑见飞雪哭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道:“飞雪姑娘,我们杀错人了,是么?”
飞雪心下一横,将松纹剑刷地抽回,把泪吞进肚里,与残剑道:“残剑兄,咱们走吧,这场恩怨,是永远无法了决得了的。”
残剑亦将那伤痕剑抽拔回来,带起了一丝残血,望着飞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飞雪手中摊着一只宝鼎,说道:“去做一件挽救天下万民的大事。”
“定秦鼎?为何会在你们手中,秦小友,你把秦小友怎么了?”秋鸿身子未倒,看着飞雪手中摊着那只定秦鼎,一时惊诧莫名,喷血怒问。
“我把他怎么了,前辈你怕是永远也无法知道了。”飞雪话落,挥袖凌空,身若惊鸿,扬天飘去,残剑也轻叹一声,腾身而起,跟着飞雪,掠进那夜空之中,二人一前一后,如同流星,转眼不见。
那二人掠走,项羽却痛哭流涕,搂着为他而死的秋鸿伤心欲绝,口中道:“对不起,前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秋鸿眼中的绿光渐渐黯淡了下去,他望着天空中的星月,口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一连几个想不到,不出几刻,竟已气绝,哭得项羽呼天抢地,肝肠寸断。
很快,秋鸿已死的消息便传入了墨家,墨家上下,举帮欢腾。
芷蒿当夜便大改帮规,废圣物定秦鼎,立那徐夫人匕首为圣物,择端午日大祭苍天,推举新帮主,当然,新帮主的不二人选,便是他芷蒿是也。
端午那日,竟似那年的重阳一般,墨家总部搭起了高高的木台,天下武林各路人士均被请来,见证墨家帮主的接任大典,同样是旗帜飘飘,同样是山呼海啸,同样是毒血大人前来助阵,但不同的是,飞雪城没来,墨家的圣物换成了徐夫人匕首,飘云的身边没有了那个小江女。
庆典开始了,毒血大人和新任帮主讲完话后,正式要坐上那帮主交椅了,此刻,天地间一片安静,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芷蒿回头,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个叫秦舞阳的少年,手握匕首,正坐在那交椅之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