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生在赵国为人质,受尽屈辱不说,还时刻有生命危险,恶劣的环境,使他对谁都不信任,崇尚暴力和权势,一旦当权,就会滥用,实际上,他也是个政治畸形儿,别人害了他,他又去报复别人。
而朝中大臣多有劝谏,却最终无功,残暴高傲的秦始皇是如何也听不进臣工们的建言的,进言者多半会被打入大牢施以酷刑,割鼻挖耳,腰斩车裂者也并不少见,久而久之,忠臣直谏者愈来愈少,像赵高徐福这等奸诈之臣却愈来愈多了,天下万民,自是愈来愈苦。
今闻得太子丹在大殿之上一声高呼,所有臣工无不战战兢兢,深恐秦始皇一时惊醒,追究他们责任,那可是要杀头的。
但他们这些担心却是多余的,因为此时殿外杀进了一对刺客,一青一白二剑在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穿行于秦宫众卫之间,竟似如过无人之境,谁也敌挡不住,那男刺客在殿外就发出了一声清啸:“太子殿下,残剑来也。”
闻得此言,太子丹心下一凉,摇头道:“残剑兄弟,你为何如此糊涂,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却还要舍命来闯?”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残剑已杀至殿上,见太子丹血肉模糊,浑身流脓,臭气冲天,顿时一声怒呼:“太子殿下,他们竟然如此对你,残剑来晚了。”话间,落下一滴浊泪,回头怒喝:“嬴政老贼,拿命来。”手中残剑一引,直刺秦始皇胸前,秦始皇清啸一声,定秦剑拔空而出,回剑一挑,引击而上。
站在不远处的毒血冷哼一声,饮血剑出鞘,雪光乍亮,直撩残剑后背,那边的飞雪一剑荡飞七八个秦卫,回头见残剑身陷二人围攻,亦发出一声清啸,飞雪剑引空一刺,刺破了漫天空气,以星矢之速,直刺毒血后腰,毒血已一剑劈向残剑,忽感身后剑风猎猎,大思不妙,身回之时,长剑已拦腰斩出,划起一道白弧,直撩身后刺来的飞雪。
飞雪来剑极快,长剑在她手中一扭,亦是一招“西子洗面”,一出手便出杀招,在秦宫大殿上,虽引不出那飞雪山的禁制,但剑法威力也不容小看,只见她剑锋挟卷彻骨的杀气,直喂毒血咽喉,毒血一笑之间露出森森白牙,他双眼充血,对眼前这个女孩已是恨到极点,一剑,划破空气,迎了上去。
那是雷电剑法中的“引雷斩天”。
剑光撩起了一道闪电,生生斩破对方的剑气,以无匹之威,斩向对方头顶!残剑见毒血狂出杀招,一声怒喝,一剑荡飞了秦皇的长剑,然后射身而来,混元功融合在寒冷的剑气当中,竟是一招自创的“冰火交溶”,剑气就像一条寒冰与烈火缠绕的长蛇,龙吟声咆哮之中杀向毒血的肋间。
毒血以一敌二,却是丝毫不惧,饮血长剑的雷光闪电,已然轰到了飞雪的头顶,当然,飞雪的剑气也刺到了她的咽喉,同时,残剑的冰火剑气也撞到了他的背上,他腾出了一只手,扭住了身后的剑气,“轰”地一声,飞雪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雷电剑气荡飞到了空中,她口中吐出的鲜血,竟在长空中拉出一条血线。
残剑长喝一声:“飞雪姑娘。”
心下大怒更盛,此刻见自己手中长剑被毒血所扭,亦是愤然,混元功凝于左掌,当顶拍向毒血脑门,那漫天的热气就像火山喷发时腾出的岩浆,热浪滚滚,扑面洒落,毒血顿感须发倒竖,整个人要被燃烧着了一般,饮血剑悄然回空,凝起了阴寒毒气,迎空而上,刺进了那热气之中,只听得“咻”的一声利响,那柄长剑竟然穿破了混元之功,像是一道含光刺破浓云一般,刺进了残剑的手掌之中。
血,射进了毒血的双眼。
他狂笑着,残剑惨笑着,在这大殿之上,电光石火,惊魂夺目,那被震飞到空中的飞雪此刻又仗着长剑飞落而回,这一回,剑锋喷血,像挟裹了所有的仇怨,势必不共戴天。
她口中怒啸道:“老贼,看我越女追魂。”
此时,忽然响起一段幽幽的歌声:
“六国的君主灭亡了,全国统一;蜀地的山光秃秃的,阿房宫建造出来了。
它覆压着三百多里地面,把天日都隔离了。
它从骊山向北建筑,再往西转弯,一直走向咸阳。
渭水、樊川浩浩荡荡的,流进宫墙里边。
五步一座楼,十步一个阁,走廊如绸带般萦回,牙齿般排列的飞檐像鸟嘴向高处啄着。
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低倾斜而建筑,钩住屋心,屋角彼此相斗。
盘结交错,曲折回旋,建筑群如密集的蜂房,如旋转的水涡,高高地耸立着,不知道它有几千万座。
没有起云,为什么有龙?原来是一座长桥躺在水波上。
不是雨过天晴,为什么会有虹?原来是天桥在空中行走。
忽高忽低,幽深迷离,使人不能分辨东西。
歌台上由于歌声响亮而充满暖意,有如春光融和;舞殿上由于舞袖飘拂而充满寒意,有如风雨凄凉。
一天里边,一座宫殿中间,气候却不一样。”
众人回头看,却见那唱歌者竟是血肉模糊的太子丹,他声音悲凉凄惨,让人闻之好生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