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这么随意放人过去。”薛校尉身后一人皱眉问道。
薛正年笑了笑,正色道:“我在城门口当了三个年头的校尉,可还没放过任何一名贼人入城,那需要一双眼睛,再者皇城里住的大大多是皇室成员,或是皇亲国戚,所以我更需要一双眼睛,必须雪亮的眼睛。”
薛校尉身后那人听了只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还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守卫皇城的职责甚是严谨,稍有疏忽后不堪设想,说不定陛下问罪起来,那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
但薛正年昨日便早早得到消息,大燕国为年轻的将军,战威将军今早会进皇城,所以他不得不多长了个心眼。
尽管那只是一个十六七左右的少年,而他薛正年已是三十多岁,但是他觉得自己与少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草原八百骑纵横八万里草原,所向披靡,是何等气魄,还不是成为了少年和他手底下骑兵的刀下鬼。
所以,对于那名驾着烈马飞驰而来的少年,薛正年没有任何不顺着的道理,再说近段时日,皇城内盛传,少年的身份可不一般,传闻少年是燕帝陛下的义子。
对于这皇城中的传言,宁可三分信其有,也不可七分信其无。
皇城内各种建筑都格外高端大气,因为这里居住的人身份都极其尊贵,他们属于大燕皇族,就算是皇室成绝大多数成员府邸都在皇城。
而皇宫中只有燕帝的子女,还有一小部分皇室成员能够住在皇宫,这种待遇对于大燕国皇族来说已经十分优厚,放眼中原诸国,那些皇族可没有这般待遇。
云天并不打算进宫,为了不引别人注意,他只是前去与某个人会面,而会面的地方就是大明宫,皇宫与大明宫只有一墙之隔,但是进出皇宫却不像进出大明宫那般随意。
带着十八骑进入大明宫,然后独自来到一处大殿,云天见到了那个人,那人一身明黄色龙袍,正是燕帝慕容志,父子俩来这里见面想必也是想掩人耳目。
云天便对着燕帝行了跪拜之礼,慕容志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微笑,慈眉善目。只是看见眼前的少年身披战甲,燕帝的欣赏之意就甚浓,对于这个少年在战场的奋勇杀敌的情形倒是可以颠覆想象
随后表情微虑,急忙问其伤势与身体状况。
云天也不掩饰,燕帝待他如子,必然当与他亲近,说明肩膀上的肩上已无大碍,只是身体毒性是个大麻烦。
慕容志身边跟随着四人,身着厚厚的棉袍,说不上华丽但也不那么简朴,披着大风衣,他们当中云天只认得一人,那人便是赵长平。
与燕帝细细一番言谈,云天算是明白了燕帝的用意,这次去药王谷便不随带禁卫军前去,便是让这四人保驾护航,再算上他自己的十八骑那股强大力量,前去药王谷应当没什么压力,这是燕帝的想法。
或许是由于少年参加完送秋宴之后,少年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袭杀,燕帝对禁卫军暂时失去了一些信心,所以便派遣这四人前去,想必这四人定有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详细情况父子二人也并未过多言谈,只是希望他保重身体,等身上解除身上之毒,回来时便给他安排些差事,然后便带着几名太监离开了。
对此,云天很惊讶,自从回到燕都,本以为能够在朝廷当差,不料燕帝却赐了他僻静的龙隐山庄。
并且在燕都中一直未平静过,暗中不少势力惦记着他的性命,对于这些,云天只能无奈苦笑了。
云天带着十八骑驾着烈马,四名披着大风衣的男子紧跟其后,一行二十三人,飞驰地出了皇城。
城门顶上,城门校尉薛正年眯着眼睛,望着飞奔远去的二十道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卷纸条放到嘴里顺着唾沫吞进肚中,转身对着那名正拿着信鸽的士兵,叹息了声道:“罢了,用不着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