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剑来。
剑身若淡淡的苍穹青色,泛起涟漪似的灵性神辉。
一把灵剑!
众人瞳孔一缩。
这让南影和倪昊眸子中都不禁泛起一丝嫉色,这家伙现在混得也太好了吧?
霍隆他们都是一愣,苏奕这难道是真打算不顾一切动手?
周怀秋则脸色骤变,刚要开口。
就见剑光一闪。
噗!
一颗大好头颅抛空而起,带起一串刺眼的血水,在大殿烛火照耀下,凄美猩红。
头颅来自霍隆。
他脸庞兀自带着冷笑和不屑,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他那无头尸体也随之倒在地上。
众人瞳孔收缩,全都被吓了一跳,骇然失色。
周怀秋都不禁倒吸凉气。
连他都没想到,苏奕动起手时,竟毫不废话,一点都不带拖泥带水的,干脆利落!
这让他想阻止都慢了一拍。
倪昊和南影也受到惊吓,瞪大眼睛,无法想象,在这丰源斋第九层之地,苏奕哪里来的底气,竟真敢动手!
在这压抑死寂的氛围中,苏奕淡然开口:
“大周历四百九十六年冬天的一个清晨,我在小轩峰山崖一侧采到一株三十年火候的朱果,刚要返回,却被站在山崖之上的霍隆勒索,让我交出朱果,否则就斩断系在我身上的绳索。”
说到这,苏奕目光一扫众人,“你们也知道,小轩峰高有一百多丈,一旦绳索断了,就会摔落山崖之下。所以,当时我选择忍让,把朱果抛给了霍隆。”
“结果,还不等我返回山巅,霍隆就斩断了绳索。”
听到这,周怀秋惊道:“竟有此事?”
再看钱云久等人,一个个神色不自在,显然他们每个都对此事心知肚明!
甚至倪昊和南影都神色如常,显然也早听说过此事。
苏奕的声音继续响起:“还好,从悬崖坠落时,我被一株崖壁松树挡住,虽受了一些伤,但还算是活了下来。”
说罢,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看向周怀秋,道:“周师叔,你说着霍隆该不该死?”
自始至终,他神色淡然如旧,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可这种极致的冷静和淡漠,却让周怀秋心中发寒。
“苏奕,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更何况你不是没死吗,可你现在,却竟一剑杀了霍隆,就不怕被报复?”
钱云久大喝,“这可是丰源斋!!”
苏奕瞥了他一眼,道:“你叫的声音再大,也没人会闯进此地。”
钱云久神色大变,转身就要逃。
锵!
剑吟响彻。
钱云久的头颅被斩落,血洒当场。
一些人吓得已发出尖叫,瑟瑟发抖。
就是倪昊和南影都浑身一颤,心惊肉跳。
就见苏奕淡然道:“在青河剑府,钱云久曾屡次偷盗宗门的丹药,事情败露后,却栽赃到我身上,任凭我如何辩解,却没人听我的。”
说到这,他轻叹一声,道,“可笑的是,不少人还为钱云久作证,说丹药就是我偷的,宗门那些大人物眼睛何等毒辣,明知道此事蹊跷,可却默许了这一切,没有一人替我主持公
道。”
“后来我才明白,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小角色,故而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宁可让我背黑锅,也要保住钱云久的名誉不受损。”
大殿众人神色又是一阵变幻不定。
就是黄乾峻,内心也无法淡定,气得咬牙,怒火中烧。
他万没想到,苏奕当年在青河剑府时,竟遭受过这等对待!!
“周长老,这件事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可当时的你,似乎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苏奕目光看向周怀秋。
周怀秋长叹一声,露出愧色,“我当时只当是一个寻常的盗窃事情,并未放在心上,谁曾想……”
“我从没有怪你,你是宗门大人物,哪可能在意这点事情了。”
苏奕说着,自顾自又饮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他目光看向了柳莺。
柳莺吓得俏脸苍白,发出尖叫:“你别过来!!”
杨奇、褚连恒、郑逍林、张丰图四人也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再没有了之前的张狂和傲气。
之前,他们都认定有周怀秋这位师门长辈在,这里又是丰源斋,故而有恃无恐,根本不相信苏奕敢在此闹事行凶。
可现在,随着霍隆和钱云久的死,则让他们彻底吓到,意识到了处境的不妙。
几乎出于本能,他们齐齐躲在了周怀秋身后。
“周师叔,苏奕当着您的面杀害霍隆和钱云久,何其丧心病狂,您难道不管吗?”
有人愤怒。
其他人纷纷附和,咬牙切齿,又是惊慌又是恼怒。
“苏奕,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利,不 不利,不如就此罢手,有什么恩怨,我们去青河剑府一一解决如何?”
周怀秋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