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捧着冰棍赶到她家时,她仍在望眼欲穿地等我。我赶忙把已经开始融化了的冰棍从门缝塞给她,她大口大口地吃着,俄而,终于看见门外正在吞着唾沫的我,便把冰棍从门缝塞给我,“你也吃一口吧。”
“不用了,我刚吃过,”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又把冰棍塞给她。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她嘟囔着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于是,通过门缝,我咬了一口。
“哎!哎!你咬小一点!”见我一口咬掉了忒大一块,她急了。
就这样,她咬一口,我咬一口,“终于”把那只“硕大”的冰棍吃完了。
突然,她大叫一声,“我跟你吃同一支冰棍,我会不会生小孩啊?”
我也懵了,在那时的记忆中,电视上的男女总是在亲嘴后不久就会生小孩。于是,潜意识里,我们以为男孩和女孩直接或间接嘴巴碰到嘴巴,就会生小孩的。
我也慌乱了,“那怎么办?你赶紧吐几口唾沫,这样应该就不会了。”我信誓旦旦地说。
“呸~呸~”她大口地吐着唾沫,“要是生小孩了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
“…不…不知道呢,怎么办啊?”此时,我担心的倒不是生小孩的事情,我更担心的是有了小孩后,是不是我的零食和玩具就要分他一半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要是生了小孩,我就要带他去你们家了!”
“奥,我叫花常在,你呢?”
“唐梦洁。”
于是,我们便约定如果以后有了小孩,零食可以分他一半,但是玩具绝对不行。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要去陪她。有一次,可能她吃坏了肚子,说胀得难受,感觉就快要生了。
我一板一眼学着电视上那样,叫她赶紧躺好,拿被子盖着,只露出一个头(尽管当时并不知道被子是干什么用的);然后,我就透过门缝,为她鼓着劲,“使劲!使劲!”
终于,她酝酿了好久,放了一个屁!
那之后很久,她都不愿理我了。
突然又有一天,她很难过地对我说,她们要搬家了。
我突然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那怎么办?”
“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恩恩~~”我终于如释重负,不再为“分家产”的事担忧了。
她要搬家那天特地早早跑来跟我说了,我突然又感到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是,我又动了歪主意,把老妈新的“藏金库”洗劫了,这次我变聪明了,只拿了几毛钱的小面值。即使这样,我仍然被老妈揪了出来,被狠揍一通后锁在了家里(锁在家里貌似是小时候爸妈用的最变态的“酷刑”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好在我皮厚,始终没供出来钱被我藏哪儿了。可是,由于被锁在家里,我也只能央托小伙伴帮我买了一个,早就喜欢得不行不行的,漂亮的发卡给她。
想象中,一直短头发的她,戴上那个漂亮的发卡该会多漂亮呢?!
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