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可以不走的……”轻烟这么喜欢知玖，二人两情相悦，走了多可惜。

司命摇摇头，“我就知玖这么一个徒弟，若是惹上情劫，那，我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懂。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知玖的意见？”为了轻烟的幸福，柳笙歌依旧穷追不舍地问。

司命轻笑，“小丫头！若是你爱一个人，那人却要为你而死，你愿不愿意离开他，成全他的一世安？”这话问的有些隐晦，自然也是考虑到莫怀善。他可不是关心他，只是顺便提一提他罢了。这丫头如此有趣，他还真是忍不住想逗弄呢！

一旁的轻烟见柳笙歌面色晦暗地地下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那她说事她是乐意听的，怎么每天有这么多人来欺负这丫头！

“如果那人够爱我，自然不会在乎生死！天不成全我们，我就逆了这天。”这句话话的后半句就是，你若不成全我们，我就逆了你！“逆不了，大不了随他去死好了！”

“好厉害的丫头！蓬莱岛主听了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似笑非笑。

轻烟的气势一下就蔫了。

司命是真的不想让知玖和轻烟有什么牵扯。他帮知玖排过天命，跟他一样孑然一身，看破红尘才能成大器。而轻烟，本身就染了将死之人身上太多怨气，还有蓬莱岛主周身杀伐的戾气，这对知玖而言更是致命的。

“看来，司命你并不欢迎我们啊！”柳笙歌端起茶淡抿了一口。

“在下只是随意说说罢了！二位姑娘不必在意。”嘴角依旧是笑。

柳笙歌不给面子地犯了个白眼。心道：鬼信你是随意说说的！随意说说的，怎么连人家的家门都爆出来威胁了！

其实柳笙歌还是很佩服司命这个人的。周身的慵懒放荡不羁的气质，却能将知玖这样年少轻狂的少年牢牢捆在身边，知玖还不敢反抗。在维护自己徒弟，被他人质问时，也是带着微笑，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却正中红心。

知玖在一旁目光黯淡，见气氛冷了，一把拉起低着头的轻烟往边上跑。司命想抓都抓不住。

柳笙歌在一旁看得甚是满意。这知玖不是个傻的，若是轻烟受了此等委屈他还没反应，可真是要出事了。就像媳妇嫁到夫家，轻烟面对的不是媳妇，而是这个师父接连不断的挑刺。

司命摇着折扇，无奈的笑了。“这傻徒弟！我从巴掌大养到现在，又当爹又当娘，竟然比不上一个女人来得重要！”

柳笙歌好奇了，“你是怎么当娘的？”

“额……这只是个比喻。意思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养大……”

“哦～怪不得知玖这么不长肉，原来是你用米田共养喂大的呀！”

司命的嘴大幅度地抽了抽，“姑娘！能不能不纠结这个？”显得多低俗啊！

柳笙歌点点头，“可以！那请问，你是怎么当娘的？你是喂他奶了么？知玖是几岁断奶的？你生他时，疼不疼？是顺产还是剖腹产？他是从你哪里爬出来的？”

……

“这个咱也不纠结了，好么？”

“可以！”

“不知莫怀善待你如何？”

柳笙歌愣了愣，明白他们是认识的，手指在石桌上打着圈圈。边想边说，“他待我很好……”

“那你还能不能回忆起以前的事？”

经他这么一说，柳笙歌惊讶的发现，她的从前几乎是一片空白。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司命帮她添了茶水，安慰道:“不用这么失落！想不起来才好！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好事多磨，你们会好好的！”

柳笙歌被司命突然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对于想不起来先前的事，虽然有些失落，却没有到伤心的地步，完全不用他安慰。她亦是觉得，既然能忘掉以前，说明那是一段不好的记忆，何必执着于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人家既然安慰了，她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嗯！如你所言，过去了的，就过去了。我又何必想如此多。”拿起他添的茶，抿了口。“你叫司命，是不是司命仙君？”

司命淡笑不语。

“你可知天穹之巅的重九鼎？”

“知道！”是个人都知道！

“那为何重九鼎会有异动呢？”

“里面封印这一个人……一个魔。他要离开重九鼎就必须冲破封印，因为千百年的仙力加魔能，能力过于强大，一有异动，不止是天穹山，就连六界也会受震动波及。”

“听上去很牛掰的样子啊！那当初为何要锁住那人呢？”

“嗯……因为仙界有人杀了他爹爹，害死他娘，怕他报复还将他妹妹掳走胁迫他。那是最近一场仙魔大战！最后，为了他妹妹平安，他卸了魔能，不察，被锁进重九鼎。”这番话，他是站在客观角度来说的。他从来不鄙视魔族，虽然是魔，但也不一定都是坏的。反而是仙界的人做的过了。

“他好可怜啊！我倒是希望他能离开重九鼎，找这些人报仇，然后抢回他妹妹！”

司命挑眉，“离不离开就要另当别论了，虽说他是很冤枉，可他能力太大，再加上被锁了这许多年，怨气戾气都很多，怕是要祸及六界啊！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他也曾屠杀过百姓，难保这事不会再次发生。”

柳笙歌摇摇头，“非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这些人能让他感到这世上还有一丝温暖，我想，他也不会伤他们。正义与邪恶都是相对的。如果屠戮是必然，那这些人就是活该了不是么？”要别人尊重你之前先尊重别人，这句话到哪里都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