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擅闯蓬莱岛,居心何在?”
“老头!你要动手就动手,别乱叫了。”
蓬莱岛主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抽起佩剑就向重天攻去。
重天也幻化出长戟,接他的招。
伴随着长戟冷啸和尖锐的破风声,两武器交锋。
应对蓬莱岛主的招数很轻松,根本不用费什么心。
而蓬莱岛主却把他的轻松当成对自己的轻蔑。
……
知玖一边挣扎一边跟着司命走。
他越是挣扎,绳子就越紧。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跑什么跑,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知玖咬牙切齿,“谁说你不会吃了我!你吃得可起劲了,你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嚼我骨头,你还嚼得嘎嘣嘎嘣响的。”
司命越听越生气,一巴掌拍上他脑袋,“不跟为师走你想去哪里?啊?找蓬莱岛那丫头?想都不要了!”若是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他还把他捆来干嘛。他算到近日蓬莱岛会出大事,大概这小子也算到了,这样的想跑就更别想了。他就这么一个徒弟,要是被牵连进去……
“你若捆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司命冷笑,头也不回地拉着他继续往鬼门关走。
“来冥界做什么?你想干什么?”自他记事,就一直跟在司命身边,一步也没离开过,就是上茅坑也是闻着臭的……
这许久时间,若是冥界有他的故人,以他师父这性子,怎么可能几百年不来见一面?
来这里必然有目的,而且跟他有关,他师父还捆着他,怕他跑。
难道是忘川?
“司命?你要逼我喝忘川水对?我会恨死你,若是有朝一日我想起来,我……”会报仇。
“啪——”巴掌声骤然响起。
司命唇角的笑更显冷意。“若是有朝一日想起来,你想如何?杀了为师?”
知玖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听到他说的话,才忍着脸上的火辣辣还有鼻子里的酸意冷哼一声撇过头。
“为师从你尚在襁褓便养你,到如今,哪知养了只白眼狼。你不明白为师的苦心!
“作为神仙,自然是将苍生放在第一位,怎能一味纠结于儿女情长?你我虽能堪破天命趋吉避凶,可终归是六界以内的人,也终归是要历劫的。
“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将我司命这脉传承下去。”说完,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力。“你是我唯一的徒儿,我无法放纵你不管。”
知玖心中五味杂陈,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双手捆绑着也对着司命磕头。“师父!知玖知错了,徒儿知错了!求师父徒儿一个了解。”他错了,大错特错。师父的百年恩,他怎么能忘记呢?
司命露出不被察觉的微笑。
“求师父放徒儿走吧!”让他一错再错吧。
此话一出,面色骤然变冷。“你还是没有死心?”
知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
“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半蹲下身,抬手迫使他看着自己,冷笑。“你知道什么是责任么?那女娃子若是毁天灭地,你能阻止得了么?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
拽着他的衣领拉着他起身,他已经挣扎,便抬手打晕了他,扛着踏过鬼门关。
闯进幽冥殿,入眼的是这样一番画面。
玄衣男子撑着手臂半倚在软榻上,另一只手拿着书卷,一头青丝从软榻上划到地毯上。
冥界一向是昏暗的,桌上点了灯,星星点点。
司命看得有些痴了。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穿着玄衣也依旧温文尔雅的男子,眉纤细,新月如钩的上扬的唇角。未启也带笑。
夜溯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边上万年……
他几百年的苦守,几百年的孤独,他多么委屈。然而,到了这一刻,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冰凉的指尖突然有了温度,只是突然感到血气上涌,连忙拿过帕子咳嗽两声,又是红梅般的血。
“公子来此,所谓何事?”将带血的帕子揉成团扔进地上的篓子里。避开司命带着怜惜和探究的目光。
“来讨一杯忘川河水。”
夜溯眯了眯眼,目光扫向被他扛着的那个少年。“是给他的?”
“嗯。”
“为何要给他喝这个?”他有个徒弟,他也是知道的。
司命也没感觉他问多了,回答道:“我不想他惹上情劫。”
听到情劫二字,眼里晦暗不明的光就更甚了。“只是不想他惹上情劫,你就能剥夺他爱人的权利么?”若是如此,你可知那个等他的人,是有多痛苦,那是百年孤独……
司命这才有些不悦。“给是不给?”
夜溯蹙了蹙眉。“我不给。”
“不给我就抢……”说罢转身就想走。
夜溯拉住他的袖子。“忘川河里的水没有经过净化,全是怨气和污秽。”
本书源自看书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