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柳笙歌只能摇头无奈地笑。他完全不必这样,她不会怪他。他这样跑出去,她反而更担心。要是遇到仙界的人怎么办?
遇到别人没什么,只怕遇见莫怀善……
其实她想错了。
重天是真的要带着几个护法出去历练,听到仙界诸多传言,怕她听到,是矣出去躲几天。
倒不是怕她责怪,只是怕自己“一时失手”的事,把她气病了。毕竟他娘一直在给他洗脑,为人君者,要仁慈,心怀天下,心怀苍生……云云。
在魔宫玩了几日,发现花灵也消失了。
原本就无聊得要发霉,这会儿要着急了。
到侍卫那一打听,说魔君夜里回来过,被花灵姑娘撞见,便一并将姑娘带走了。
柳笙歌额间华丽丽划下黑线。
重天这孩子,他想怎么闹腾都随他,扯上花灵干什么?
原本还想打探行踪出去寻找,又接到冥界的邀请,说夜溯有要事找她。
匆匆去了冥界,只见他形容憔悴,面色比之前更显苍白。
照顾他的一众妃子被谴走后,婢女才敢说实话。
“昨夜,冥帝的笛子突然响起,是矣才……”
笛子要吹才会响啊!
那婢女知道柳笙歌的疑问,补充道:“司命仙君有一九十九弦琴,原是用来织人命格用的,和冥帝夺人性命用的九音笛是一对。只是仙君神通广大,织命格向来不用九十九弦琴,这把琴是他保命的利器。弦拨笛响,笛吹弦动,二者心意相通,故而,冥帝担心司命仙君出了什么事。”
柳笙歌这会明白了。她从前一直搞不懂,一个是为人织命运的,一个是取人性命的,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原来,真的是天注定的。
命运多磨人。他们能掌握别人的命运,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说缘由天定,还不如说老天在戏耍他们。明明相视相知相爱,却不让他们在一起,贼老天,真作死!
突然想起两阵响雷。那声音,就好像再说:柳笙歌!别以为在心里老子,老子就不知道了!
柳笙歌汗颜,询问夜溯喊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却将广陵散交到她手上,让她找到司命,给他保命之用。柳笙歌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昏昏沉沉谁去了。
她很懊恼,一拿到广陵散就想将它毁了,一点也不想把它带给司命。毕竟它威胁到了她哥……
可是,她也不想失去夜溯这个朋友。
她都有点怀疑,他把广陵散交到她手上第二个目的就是试探她。
没办法,为了证明她是真心与他结交,只好拿着广陵散往仙界跑。
走时,夜溯给了她一只袜子。边上那个仙界灵媒。
她不知道往哪里找起。她也只在天穹山见过他,知玖喜欢轻烟,不知道能不能在蓬莱岛碰见他们师徒。
但是司命这么不希望自己徒弟和轻烟在一起,以他的手段,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徒弟接近蓬莱半步……先去天穹山找吧!
仙界许多人都去蓬莱参加了蓬莱岛主的吊唁礼,天穹山的几个长老也去了。是矣,防备不算森严。
她去了原来那个瀑布,也没有看到他们生活过一丝一毫的痕迹,不免有些失望。
感觉瀑布旁甚是清凉,边吹干净一块大石头,直接在上面躺下了。
心里还在纠结广陵散的事。
将广陵散从袖筒里取出来,那在手上看了看,深叹口气。“真是个烫手山芋!”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司命到底是仙界的人,若是届时和仙界那群人站在统一战线,一起对付她哥怎么办?
到时候,夜溯是和司命一起来对付他们,还是和他们一起抵抗来自仙界的压力。
她对夜溯没有信心,毕竟,不论是他对司命的爱,还是司命对他的爱,都过分地沉重。扛不起也放不下。
真想就这样躺着算了,管他的司命,管他死不死活不活的。
只是这样做很不厚道啊!
将广陵散收好,从一旁的树上折了一片叶子遮在眼睛上,躺下睡觉。
如此美景,看着果真醉人,她都想睡了。那就睡一觉吧!
想着,便昏昏睡去,不省人事。
殊不知另一道身影从瀑布后出来,走到她身前,帮她把叶子扔得远远的。
“真是个糊涂虫,什么都敢往身上放。”
莫怀善将怀中的白帕沾了些瀑布水,小心帮她擦了遍脸,检查她脸真的没受伤,这才放心停手,还怕吵醒她。
柳笙歌正睡得香,感觉有人挠自己,不耐烦地挥挥手,挠了挠脸。
待到日落西山头,柳笙歌才满血复活,感觉神清气爽。完全不知莫怀善怕她睡得不舒服,抱着她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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