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爷爷费心,杨天官还等着我给他修正太铁路呢。”赵昊笑笑道:“何况,那位不用我帮忙,也肯定会入围的。”
“谁?”赵立本一愣。
“斩妖除魔,唯倚天神剑尔。”赵昊神情一肃。
“海刚峰啊。”赵立本恍然道:“他若能巡抚应天,自然再好不过。听说今年廷推了督抚侍郎等七八个位子,每次他都在候选之列,但每次都是陪选,总也无法成为正选。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估计是凶名太盛吧。”赵昊不禁苦笑。
“可不就是嘛,海阎王过处官不聊生、士绅瑟瑟啊。”赵立本笑道:“每每吏部将他放进一地巡抚名单,马上该地的士绅官员便一起努力,避免他成为正选。江南豪势之家又岂会坐以待毙?”
“要的就是这效果。”赵昊冷声道:“他们实在太过肆无忌惮,不好好收拾收拾,什么都干不成!”
赵昊顿一下,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还是先去趟南京,当面问问他的意思再说。”
“嗯,应该的。”赵立本深以为然道:“那爷爷我也跟你一起去趟南京,在那里才好搞事情。”
“稍等两天吧,我还有件事要做。”赵昊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之前光顾着生气,忘记了还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帮上林中丞。”
“唔,那我明天先去给你打个前站。”赵立本知道自己孙子又想出什么鬼名堂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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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赵昊将自己了解到的案情,原原本本写成密信。连同郑元韶那张供状一起装进牛皮纸信封中。
马秘书将蓝色条状的火漆在灯台引燃,于熔成稠状瞬间滴注于封口处。
然后举起信封轻轻吹气,待其将要凝固时,便搁在赵昊面前,柔声道:“公子用印吧。”
“嗯。”赵昊点点头,便从袖中取出那枚银章,稳稳钤印与火漆之上。
马姐姐便信封装入匣中,拿出去递给护卫送走。然后转回舱室对赵昊道:
“公子,夜深了,就寝吧。”
“今晚不睡了。”赵昊伸个懒腰,拿起桌上的一个黄铜圆盒,打开盖子看了看表,见时针和分针重合于十二点的位置。
是的,这是一块钟表。
准确的说,是有时针、有分针的怀表。
这没什么好吃惊的,一百年前泰西就已经有怀表了。
赵昊这块是江雪迎送给他的,都是她家库房里的存货,着实有些年头了。
当然,比起赵昊印象中,那些小巧精致的小玩意儿,这块怀表没有玻璃表盖,而且大了不止三圈。
挂在脖子上嫌沉,揣到胸口鼓鼓囊囊,总让赵公子想起于谦儿的表。
因此他并不会随身携带,只放在桌上看个时间用。
搁下那大怀表,赵昊喝一口浓茶,抖擞精神道:
“拿绘图工具来,本公子要连夜设计个小玩意儿。”
ps.抱歉诸位,节前忽然一堆事儿要办,现在才写完两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