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又剩下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食物陪伴所以不孤单。
偷偷带了一个甜筒给葙姨,她正坐在床边为父亲剥提子,嘴里念叨:“现在的人生活好了,冬天还有西瓜和葡萄卖。”
“这是提子。”许老纠正
“差不多啦。”
母亲有些尴尬看着二老,她很感激葙姨救了父亲,见我进来忙招呼,“柠儿你吃过饭了吗?”
“嗯,我还带了一个甜筒给你们。”
难怪母亲过去总说我不会处世,这么多人在病房里,有一个甜筒怎么吃啊。
“大冷天的谁吃啊。”许老不屑,我从袋子里拿出甜筒,“原来爷爷不吃啊,那我只好给葙姨了。”
葙姨先是推脱一番,又挨不住我请求,终于接过,大冬天的吃这个,许老瞪了我一眼。
想吃就吃嘛,谁会和甜食过不去。
猜到葙姨喜欢吃的原因是我每次去她的小庭院子,都会去超市溜达一圈,自然也就买点小零食,葙姨开始拒绝,后来喜欢达利园小面包到盼盼铜锣烧,还有超市外贸的果冻。
“爸爸,你?”我面带疑问,又望了眼葙姨,他们两个完全不像母子,说话都是非常陌生的。
“你爸想休息了,怎么了?”母亲问道。
“哦。”我还是用询问的目光扫向葙姨,她不急不慢咬着甜筒,还和许老说老不死的,真好吃,你要不要点。
忽然对这个秀恩爱的世界没爱了。
父亲经常赌博,没见有什么那种死对头,这一次也是出了奇的。我已经排除对许静心的怀疑,那么会是谁,墨林?
我去洗手间给情若打了电话,把父亲的事情告诉他,他在那头有些怒气,“怎么搞的,伯父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腿废了。”我深吸一口气,希望这次因祸得福,父亲再也不要去赌博,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和母亲安度一生。
“查到那帮人吗?”他沉默一下,“是许静心吗?”
“嗯,我抓了一个人问过了,他承认是许静心主使的。”
“她太狠了,你小心点。”
“嗯。”我又说了葙姨和父亲的关系,怀疑他们是母子。
情若替我分析:“如果两人不想相认的话你也不要急,本来就是他们的事情。伯父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还是不要逼迫的好。”
“好。”
“猜猜我现在到哪儿了?”情若语气变得欢快,“我在医院门口。”
“啊,这么快。”
“傻丫头,电话打了半个小时,你觉得我能不到吗,这个时候我就应该陪在你身边。”
“许生刚走,我正愁没人说话呢。”
“哦。”他淡淡一句,“我带你去吃药膳,这些天你受惊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后宫女人,哪来什么受惊了,倒是他这样让我受宠若惊。
清水市最好的药膳坐落在医院旁边,有专门的人员,服务生都是需要一定的学历水平。
情若刚拿起汤勺又放下,“青柠,要不我们放弃复仇吧。”我端着一碗桂圆红枣羹差点撒手,“啊?”
“复仇挺累的,这不是你这个年纪承受的。”
“可是我等了这么久。”
我苦笑,来清水高中遇见许烺和白子雪那时起,我就开始想着复仇。
“我们去日本吧,那里有你的亲生母亲还有我的父亲,不比许家差,你想要什么都有。我……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他说得很诚恳。
“亲生母亲?”我冷笑一声:“我觉得我就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
“青柠。”他有些责怪,“你不要怪她,她现在生活得很好,每个人都应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是,我知道,但我不原谅,我不原谅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若子,我不原谅许静心可以肆意杀害一个小孩子。”
“你也不原谅我对吧。”他笑得比我还苦:“你怪我那天不像一个哥哥吧。”
我摇头,“我不拐你,你耳边被划上一刀。”
“青柠,青柠到底什么样子的人才可以走进你心里。”他喃喃:“你喜欢许生吗,如果他家里没有钱没有权,不能帮助你复仇你还会喜欢他吗?”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笑得坏坏的样子,喜欢他故意吃醋的样子,喜欢他说情话,喜欢他认真一字一句告诉我他爱我。
“南大哥,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被我欺负吗?”我转移话题,“小说里都写母亲攀高枝,富人家的孩子都会欺负那个弱小的妹妹,而你却哄着我和若子,那个时候我觉得你人特别好。但还是忍不住捉弄你。”
“你有一次到我家,把你母亲喜爱的衣服划开,最后还是我承担了罪行,父亲罚我跪了一个小时,说我不尊重后妈。”
我和他又聊了许多,总算是把不开心的话题给糊弄过去了,我只能在心底说一声南大哥对不起。
那个只有一米五的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奔跑在阳光下,说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吧。
我仰头应着,他的父亲有钱,和他在一起我就不用再去捡瓶子了。
现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记着。
也记得他说青柠妹妹,我喜欢你。
南大哥,我也喜欢你,你是我一辈子的哥哥,即便没有血缘关系。
许生来找我的时候几近傍晚,彼时我闲在父亲的病房中。和情若吃完药膳后他就走了,说很想来看看父亲但是人太多了怕打扰。许老夫妇则回宅子,许老怕葙姨累着,两人是不是在度蜜月?我有些同情许老是采取手段才接近葙姨。
母亲回家做饭去了,说医院的饭菜不好吃,你爸吃着肯定没胃口,她回家做些家常菜。
我有些心疼母亲,父亲很少回家,吃过她做的几顿饭?
“要不要和伯父说一声?”许生小心翼翼推门进来。
“不用了,我爸睡着了。”我关闭了神庙逃亡,这游戏玩得实在不转,第一个就跳不过去。
母亲下午给父亲拿来画具,让他在病床上也有个事干,却不知他一画就是一下午,根本停不下来。我瞅了一眼,熟悉的蓝色,有些像许老手里能催眠的画。
我还特意给他捎了骨头汤,应该对腿有帮助,父亲却不领情,汤凉了也没见喝一口,全心全意盯着画笔和颜料,母亲劝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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