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故意纵火
2015-08-02 作者: 小叔心
第五十四章 故意纵火
一个月后,果园的桃花谢得差不多,燕子衔来三月花。每天早上起床便能听到鸟鸣,靠南的窗户偶尔开启送来即将逝去的春风。我的脚拖延了这么久才有些起色,但走路并不是很利索。
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只当是最近没有锻炼,身子骨太差了,所以才会好得很慢。
父母葬礼后方夫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乐得安心,康剑请来保姆为我做饭,他太忙了,有的时候都无法回家。
和他不咸不淡相处一个月,之交如水,过去的伤也结成了疤,偶尔触碰的话才会痛。许生也一个多月没有见他来了,可能是忙公司里的事情,也可能是忙许老和葙奶的婚礼。
还有许烺,那个年少无知的笑得像个孩子的男生,我也曾经喜欢过他,听说他的订婚仪式是在和许老一样的日子。
这样一来,许家在三月有两大喜事,我常常躺在床上无聊地数着日子,A大早就开学了,这一次当真请了病假。
小树和合子迟迟没有上过学,所以不能把他们安排在正规学校,少年宫不是国家公办的学校,但老师却是一等一精英,既能得小孩子开心,偶尔严厉可以制住他们。平怜老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也不免担心小树,说他依仗姐姐是帮主,胡乱欺负其他人。合子倒还是满省心的,小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小树呢,偶尔也会来家里看看,和我撒娇抱怨住在少年宫有很多要求。比如:大家一起睡在大宿舍里,有的小朋友会磨牙让他睡不着。又或者吃饭的时候还要自己排队刷碗,明明食堂阿姨可以洗的。不过好在衣服不用自己洗,可以随便弄脏。
我哭笑不得,这小娃娃长得也太快了吧。本来就是一个黑不溜秋从乡下来的野孩子,刚到清水市的时候还特别怕生,怎么一下子就被调教得这么能说会道。
比起小树,我更喜欢合子,她一直都是聪明伶俐的,即便是和我抱怨,也只是说其他女同学的坏话,其他一句也不多说。
平怜老师却偷偷告诉我,小树在学校不是这样子的,睡觉的时候哪一个小朋友磨牙的话,小树会以拳头相伺候。吃饭刷碗他总是把碗扔一遍,或者给其他小朋友洗。玩耍的时候总是先占着玩具或者滑梯秋千,屁后总围一群小跟班……
这些都是男孩子长大必经的事情,我也就笑笑了之了。
三月二号,我下楼扔垃圾,康剑忽然回来,正要向他埋怨请的什么钟点工,垃圾也不晓得扔掉。
“这是请柬,明天许老爷婚礼,请你务必参加。”康剑没有多少什么,把做工精细的请柬递到我手中,半开玩笑道:“这许家可真是节省了,两份礼凑一块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请柬价值上百,每一个字都是人工雕刻的,再经过重重修饰。
“要去吗?”他问我:“不去的话和他们说一声你的脚还没有好。”
“去,为什么不去,许老对我那么好,而且葙奶是我的亲奶奶。”
“我怕你见到一个人会尴尬,因为都双双,每个人都要带舞伴,许生的舞伴……”
我打断他,三个字脱口而出:“白子雪。”
他点头,一点也不惊讶我怎么这么容易就猜到的,反而替我忧虑,我则大手一挥:“我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这般说似乎给了康剑很大的信心,他没想到自己会在我心中有很大的分量,抓紧我的手不肯松开,迟迟未语。
作为墨林帮的帮主出息一场宴席,着装和化妆都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一点,提壶似乎比谁都强。
第二天,提壶拎着大盒子小盒子,依然和走自己家门一样, 见到我大声招呼,说要为我化妆啊,化成天仙啊。
“化什么天仙,上一次和你说的事情,把似年交给我看看,难道忘了吗?”我一点都不买他的账。
提壶打着哈欠,拿康剑做挡箭牌,生怕我痊愈后对他大动干戈。他像个小怨妇委屈道:“不是我不肯带人,而是怕帮主大人万一生气的话会不会一下子灭了似年,他和我一样,不是很会战斗。”
我乍想起,似年这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凡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必然要水落石出。考核期间和提壶策划,让我和许生分裂,如果我现在要怪罪下来,他担的罪不必提壶少。
“算了,我没权还不行吗,连叫一个人都叫不来。”我叹气,“为我化妆吧。”
平时最讨厌庸脂俗粉之类的玩意,觉得人就应该素面朝天,做最真实的自己。可即将面对的不止是一场婚礼,还有婚礼上所有的人,许家是个豪门,邀请来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贵客,我自然不能被比下去。
况且还有白子雪这个人物,我和她脸蛋长得很相似,如果不精心打扮的话很容易让人混淆。
提壶在我脸上捣鼓一番,又把自己定制的女装找出来,碎碎念说这衣服是他去年定制的,今年好不容易赶上货了,送给我真是应当的。毕竟是帮主嘛,而且还是康少的女友,他就忍痛割爱咯。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未免还是一惊,这真的是我吗,以前许生带我参加舞会的时候也会化淡淡的妆容,不过那些美容师的手到底不如提壶。
精致小巧的鼻子在卧蚕笔的勾勒下泛着光芒,脸蛋虽然经历过岛上的生活,但是由提壶嘴里的什么铅华粉一修饰,嫩得出水似的。他画眼睛也有一套,也是最细致的一部分,眼线画到眼角,就像一个画家一样装饰自己的作品。最后是唇色,提壶未免又要多多炫耀一下,说这个是泰国某地产的限量唇彩,不厚不浅的嘴唇被他画的就剩下一道弧。
再穿上他所谓的天仙裙,乍一看结构简单,甚至很容易就套进去了。礼服不是很难穿吗,至少需要十来分钟才能把一件礼服穿的端端正正。而提壶这一件只是普通的浅紫色纱裙,看上去很普通,套上去后才觉得什么叫曼妙。
国际顶尖设计师通过云彩引发的灵感,颜色由浅到深恰到好处,忽紫忽白,普通的小纱裙套上去后,外层的裙摆更是像云朵一样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
接下里是头发,两年没有剪了,平时都是挽起打一个圈,再梳下碎发,像是刚睡醒急匆匆出门的发型,但是一点也不乱。
我阻止提壶:“头发就按我自己来吧,我喜欢带有倦意的美感。”
这事他依了我,估计也想不出来我这长发到底该怎么弄才好。舞会上的女伴不是黑长直,就是梨花卷,或者盘起,通常烫染吹都有过,而我带有朦胧睡意的长发似乎更为突出。
穷尽一生的词语来形容许家婚礼的浩大,光是这份子钱,我眼巴巴看着这个十万,那个五万地出钱,委屈地跟在康剑屁后,抓住他的衣角:“我没带份子钱。”
……
其实是带来,我心疼地拿出私房钱一千,觉得已经很上得了台面。自从和许生分开后,他的无底卡就从来没有刷过,自然也就是一个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