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江凌。”他忽然说出自己的名字。
而我也大概猜到了他是谁,江门门主是江美的哥哥,我是见过的,但不是他这样子。
“我的确有一个妹妹,她被人杀害了,你知道杀她的人是谁吗?”他望着我,眼睛仿佛可以把人看穿。
我摇头。
“就是你刚才的跟班,迟音。”
他既然知道迟音的身份,那么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还敢囚禁我,他肯定不是江门门主。
“我是见过你的,但你一定不认识我。你所见到的江门主是假的,我断然不会无聊到陪妹妹招亲的份上。”
“那你怎么知道我?”我担心问道,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死翘翘。
他缓了一口气:“自然是后来知道的。”
“所以你现在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为了报复,但是丫的管我什么事情,江美又不是我杀的。”
“但是迟音杀的,你执意要保她,我也没有办法。”他装出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乐于助人,不过既然甘愿留下来,那么就不要走了。”
我干笑二声:“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知道得罪我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的身份?我的老婆怎么了?”他又把我手中的空杯满上,像个孩子恳求道:“再喂我。”
“你自己没有手啊。”我闷闷地拿起杯子,这一次许生望过来,我别过眼,喂酒的动作也有些不自然。
“洒了。”江凌懊悔道,“好歹我也是一个门主,就这样伺候的吗 ?”
“门主算什么,我还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他就横抱着我,穿过人群,往二楼走。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拼命挣扎, 他脚步很快,周围声音又吵,快到楼梯口时,我挣扎倒地。
虽然只有一只脚站着,而且另一只脚的疼痛也在刺激我的神经,我仍然镇定道:“你想干什么?”
“你可是答应我的,放了那个女孩,你就留在这里。”
“那你送我上楼干嘛?”
“睡觉啊,你晚上不睡觉?女孩子不能熬夜,熬夜就会长皱纹,你还没有到二十五岁吧,这个更要注意了,很容易变老的。”他罗里啰嗦一大堆,“我不抱着你你怎么上楼,这里的电梯都是很恐怖,经常有命案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吧 ,一个女孩子我真的不是很放心……”
“好了, 你别说了,那就上去睡觉吧。”我疲惫道,实在没有心思和他再继续折腾下去了。房间内,江凌不知从哪里找出来扑克牌,笑道:“本来今晚想对你图谋不轨的,但是估计你也不从,还是来玩牌吧。”
“你知道就好。”我扒拉一下扑克,两个人能玩什么?小猫钓鱼?
玩到一半的时候,我有些口渴,抓起杯子就海饮,江凌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你就不能喝水优雅一点吗,真看不出一点大家闺秀得样子。”
“关你什么事,继续,来!”我丝毫不理会他的嫌弃,他每一局都输给我,实在是弱爆了。
玩到什么时候,我觉得眼前迷迷糊糊,呢喃:“你怎么有两个头?”
江凌真的变成两个头了, 还有四只眼睛,我晃动一下脑袋,突然看到急促的敲门声,但江凌却丝毫不理会,而是慢慢靠近我。
“对不起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我的披肩丢到地上。
我眯起眼睛,浑身燥热,江凌浑身的肌肉特别性感,伴随门外越来越剧烈的声音,还有情若的怒喊。
不知情若怎么也来了,对了,是迟音叫来的吧,我捶打着脑袋,只剩下薄薄的纱裙时忽然有了意识,推开江凌。
“你混蛋,你在水里下药。”我怒骂道,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做出卑鄙下流的事情。
“随你怎么说好了……”他话没有说完,还没跃到我身上,身后的门板突然倒了下去。
是情若来了, 江凌冷哼一声:“来得可真快啊。”
情若在他掏枪之前,已经把枪举在他脑门上,缓缓道:“你走不了了。”
江凌仰天大笑,我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完全就是一个浑身凛冽的杀手,冒着不可抵挡的气息,即便是被人用枪抵着。
“算你走运了。”江凌在情若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只看见情若神情骤变,下一秒江凌已经被人带出去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竟然情不自禁勾起情若的胳膊……
后来我想起那个夜晚,才知道翻云覆雨原来不过于此,犹如噩梦环绕。
江凌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给我下春药,亏我还那么相信他。
清晨,我摸摸身上的睡衣,忽然想起了一切,疯狂地跑去楼下,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走光了,花红酒绿也不在了,只有警察来勘察现场。
我走到情若面前,咬牙试问:“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耳边,情若很快嘴角溢出血丝,我是用足了力气的,没想到他没躲开。
“你为什么不躲开!”我更加恼怒,又扬起手,却没有在放下, 他依然挂着浅浅的笑,递给我一把枪,手把手教我,说:“那你杀了我。”
他握紧我的手,只需要轻轻扳动,就能戒除恨意,我握紧枪柄,却还是没有下手。
他做的太多了,光是墨林和白林,就被管理得很好,这样一个天才我是不会杀的。
“如果我说迫不得已,你会相信我吗?”情若,应该是方南很认真地望着我。
他至此后再也不是情若,他只是方南。
“不会。”我吐出两个字,这种事情要怎么相信,他完全可以避开的,他明明知道我只是意识不清楚。
方南叹了口气,他见我脚踝还流着血,皱眉道:“这是江凌伤的?”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我没好气道。
他和江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喜欢趁人之危,我狠狠想到,却觉得自己无法去恨他。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应该去责怪他,却觉得昨晚的事情并不特别后悔。
我喜欢上方南了吗,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笃定了我不会喜欢方南的想法,我叹了口气,上了墨林的车,回到总部。
迟音一直在等我,她见我安然无事回来,仿佛受了很大的恩惠似的,愧疚道:“连累到女王,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不自然笑笑,下意识低头看自己锁骨,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吻痕。
她还是很愧疚,“要不是我冲动,你的脚也不会被打伤。”
我只能安慰她,没有关系,这是小伤,很快就会好了的。
真正的大伤,却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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