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很是无情,我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若是没有孩子,他连看都不会来看我一眼。
没想到阮青柠有一天会母凭子贵。
我起身扒开他,“我去超市买东西。”
“那我也去。”
他和我相处没有丝毫的别扭,到了超市,真的有些像新婚的小夫妻,来超市给宝宝买东西。
超市大妈给我们介绍宝宝的衣服,又夸赞夫妻两长的真俊,孩子不管男女肯定也是一个漂亮娃。
无论漂不漂亮,我只希望以后的ta可以开心一点,可以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因为……不要因为没有母亲而受到歧视。
我想得在找柳静一次,恳求她帮我照顾一下未来的宝宝。
不知道现代的后妈有没有以前后妈苛刻,毕竟不是自己生的,万一方南和柳静有孩子的话,他们肯定会忽视我的孩子。
到时候我也不能安息。
想到这儿我又流泪了,在一旁挑选婴儿床的方南见我如此,问道:“怎么又哭了?对身体不好。”
他简单的几句安慰已经够我享受的了。
“没事,就是觉得孩子怪可怜的,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我擦干眼泪,勉强笑道。
他没有说话。
我忽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如果方南记得我的话,我现在患癌,又怀着孕,那他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怕失去我,等到我走的那天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失忆也好,也好。
这样安慰好受多了,我抿嘴一笑,“没事了,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在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回去, 方南做好了饭,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但他没有陪我一起吃,他要去陪柳静,更别谈过夜了。
好,我理解他,自然理解他。他走后我把所有饭菜都倒进水池。
大声哭着,咒骂着:“柳静你个小biao子,你不得好死,为什么要来抢我的方南,全世界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骂累了就趴在餐桌上,一点胃口都没有,厨房散发着饭香味儿。
爬累了就跑沙发上瞌觉,蜷缩着腿,埋头继续哭泣,我不知道除了哭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抵挡无穷无尽的悲伤。
第二天醒来,却是在床上,我模模糊糊看到情若的后背,他坐在了我床边。
感觉到我动了,方南回过神来,他似乎一夜都没睡,略有失意道:“你又折腾自己?”
“你走吧。”我忽然说道,“古代都有刑法来折磨犯人,不给他们爽快的一死,而是要求活着,活得人模狗样。你在我身边,便是如此。”
“你又何必呢。你知道……”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等你回家,等你吃饭,等你们在床边说着甜言蜜语,所以我与你五关。”说完这句我冷哼一声,披着衣服下床,依然是晕头转向,快挨到门口,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顺势入怀,说:“你要什么,我给你。”
我挣扎无力,他死死拥着,双目对视之间,我从他眼瞳中看到那个执着的自己。
时间仿佛停止下来,我听见他缓缓的呼吸声,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吻去我眼中所有的泪水。
唇舌交织,渐渐尝到血的味道,我猛然推开他,凄凉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要来接近我,你让我怎么放开,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对不起。”他怔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就……”
“方南你想起我好不好,你想起一丁点也好的,我怎么就在你脑海里什么都不是。”我哭着拍打他,“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的吗,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我们会有健康的孩子,带着小树,远离帮派斗争。为什么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
方南闭上眼睛,我打得没有力气后收手,自己一向下手不心软,扒开他的胸膛一看,呈现好多拳印。
“你个傻瓜, 你不应该还手吗,你还手啊,说你不爱我,说你现在就走,说我已经病入膏肓再也无法和你在一起了。”
我红着眼眶,眼泪哗哗下来,却执着的找来药箱,他拉住我的手:“没什么大问题,你解气就好。”
这样的男人我也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他根本就不是血肉做的,明明就是一团棉花。
“吃饭吧。”
他兀地把盘子递到我眼前。
我泪已流干。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忍受我的所作所为?
我若不是患癌,会珍惜每一分和他相处的时间,想让他重新爱上我。
可是一个将死之人,即便他爱上我又怎样,反而更添了一阵伤痛罢了,而我也更加不舍罢了。
与其这样,我愿意和他都为陌生人,这样子谁都不欠谁的,谁都可以走的洒脱。
方南下午拿来一个行李箱,里面盛了一些衣服,我记得很清楚,都是我夸他好看。他身材那么好,穿什么都好看。
只是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罢了。
可我偏偏不领情,行李箱被我扔出去,“滚,我说过,孩子生下来就给你,而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那就等生下来过后的。”他淡淡扫了一眼行李箱,踢到更远的地方,“下午和我去买衣服,正好带你逛逛,孕妇就应该多晒晒太阳。”
我已经对他没有免疫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漂亮的,就连拿筷子吃饭的样子,在我眼中也是最完美的。
我爱他越来越深,对世界也就更加舍不得。
我很没出息跟着他出门,弱弱地被他牵着手,没有开车, 步行到附近的小街。
街摊很多,贴膜的,卖指甲油的,各种各样,店铺也是各种各样,除了普通的衣店,还有心里诊所,和故事小铺。
文艺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轻笑一声。
我拉着方南跑到故事小铺,在门前小箱子里塞了两张一百块,就进去了。
“你们好,我是故主,欢迎来到故事小铺,这是一家神奇的店铺。”说话的人是个穿老长裙和红背心的女子,她肩上围得不知是围巾还是披肩,总之够她保暖的。
故主,倒有些像雇主。
“你们这里卖什么?”我兀自问着。
“当然是交换故事了。”
故主面容很冷淡,说话却是很热情,她的年龄看起来有三十岁,我猜测她是单身。
“不是,外面那位是我先生。”
面对我的疑问,故主很自然地说。外面那个人是收钱的,看起来像个乞丐,两夫妻开这么一家奇怪的小店,也是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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