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男子才收了白光,散了威压,负手长立,脚踏虚空,自天上缓缓地踱步下来。待近了,风未凉才发现,这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好不俊爽脱俗。而那举手投诉之间的雅兴,又颇有仙家之风范。不知不觉间,竟令他心驰神往。
那男子飘然落在他面前,笑道:“我这师弟年幼气盛,还望贵客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元霸兄弟小小年纪就晋入了练气境,令我钦羡不已呢!”风未凉连忙客气地还礼。
这时,魏征走过来笑道:“风兄,这位就是我太宗宗主,也是我的大师兄李贞观。大师兄,这位是我在除妖路上遇到的侠士风未凉,帮我们除掉了妖魔!”
“哦?”李贞观美目流盼,打量了一番风未凉,又笑道,“若我猜得不错,风兄弟怕是鬼道中人吧!”
“宗主好眼力,在下正是鬼道弟子!”风未凉的心中却在暗自惊叹,这李贞观貌似不过比他年长几岁,竟可以瞬间制住牛鬼和晋入练气境的元霸,恐怕其实力绝对不在天罡境之下!
唐门太宗宗主,果然少年英雄!
“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贞观真是失礼。”李贞观一把拉住风未凉的右腕,“来,就让贞观为风兄弟接风洗尘吧!”
席间,风未凉将师父苦道人如何被尸魔帅凿齿所擒,他又与蜀王徐天敬、封妖门空虚道长一行赶赴昆仑虚东搭救师父,不料被神道佛门弟子雪信禅师所擒,险些丧命之事说了一遍。一旁,魏征亦愤愤不平地讲述那雪信禅师如何满身邪气、不讲道理,还与他大战一场,修为竟不输李贞观。
听罢两人所言,李贞观沉吟片刻,才对风未凉说道:“风兄弟不必心急,既然来到唐门太宗,便不容那和尚胡来。苦道人是咱们正道的泰山北斗,如今遇险,唐门太宗绝不能坐视不理。不过眼下太宗与玄宗正势成水火,我若离开太宗,恐怕玄宗会趁火打劫。还望风兄弟见谅。请小住三日已做休息,三日之后让魏征与元霸与风兄弟一同去昆仑虚东,以助绵薄之力。可好?”
“宗主客气了,其实……”风未凉受宠若惊,他万没想到,师父苦道人在江湖上竟然有如此煊赫的威名,竟然一个个高门大派世外高人都对他敬重有加。不过他已经受了唐门太宗的搭救之恩,又怎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让人家派兵遣将帮自己的忙?
但魏征却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说话,“都是生死兄弟了,你还客气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宗主让你休息三天,不是别的意思,一来是让你把伤势养好,你的鬼灵也需要休养不是?二来,我现在的内修不如元霸,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练气境,这三天正是节骨眼上。待三日之后咱们出发,我更可多出一份力了!”
“萍水相逢,两位对我竟如此赤诚,未凉身无长物,满饮此杯以表谢意!”风未凉感动得眼圈都红润起来,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腹豪情顿冲霄霓。
宴饮过后,李贞观命人带风未凉到客房休息。随后又将魏征带到了书房。
“师弟,听了风未凉的话,我觉得魔道擒拿苦道人要挟风未凉带骊龙之珠赎人一事,怕不是那么简单!”李贞观沉吟着,谨慎地说道,“相传盘古大神殒身创世之后,留下六道治世。但彼时魔道强横,与其余五道相背而驰,竟想以魔道一家独领天下。一时间,魔物横行,吞杀五道弟子,屠戮世间生灵。五道情非得已,集合所有力量,耗尽万千牺牲,才将魔祖打下九幽,封印起来。从此魔道一蹶不振,在五道的压制之下,不复猖獗之态。不过,魔心不死。我想,这骊龙之珠怕是能解开魔祖封印的法宝。所以魔道才这么想得到它。你与元霸此行,除了要搭救苦道人外,更要紧的是,一定不能让魔道得到骊龙之珠,必要的时候,就将这宝物毁了!明白吗?”
“我明白!”魏征谨慎地说,却又有些犹疑,“只是我不明白,那尸魔帅既然能生擒苦道人,恐怕早已是妖王境界的高手。那么他何不当日就胁迫风未凉交出骊龙之珠?甚至杀人夺宝也并非不可啊?要风未凉千里迢迢去昆仑虚东交珠赎人,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李贞观一听,顿似恍然大悟,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心里在经历翻江倒海般的纠结。半晌,他才一咬牙,说道:“看来这风未凉是留不得了!必要之时……”他以左掌划过脖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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