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婷瑶半醉半醒般趴在冷月胸膛上时,忽然感觉到冷月宽厚的手掌抚摸在了她的背上,她感觉到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温暖,透过脊背传进了心里。就好像在暧昧的港湾里,双脚沉浸在优柔的水波中,无比惬意。
可忽然,那大手猛然拉住她散乱的长发,用力一扯。撕扯头皮的疼痛立即钻进心里,将她从半醉半醒中惊醒,却看到妖狼王冷月已经坐起身来,血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散发出邪恶的光芒,甚至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也绽开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徐婷瑶一颗火热的心,就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一片冰凉。此时此刻,眼前的妖狼王冷月,与片刻之前,判若两人。
可这还不算。妖狼王冷月忽然将她推到在地,欺身而上,跨在她身上,一把便将她已经褴褛不堪的衣衫扯碎,她那婀娜动人的身体便这样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冷月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已经毫无衣衫遮拦,她只好用双手去遮掩,眼角也已经溢出了屈辱的泪水,大湿了她惊慌失措的面容。
“嘿,我刚才不是说过,搞定了这条野狗,就来享用你啊!”冷月邪恶地吐出这么一句。徐婷瑶的眼睛陡然因震惊而瞪大,她已经意识到,此时冷月早已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方才被冷月分尸的寄生妖刑天妖首。
她也立即明白了冷月方才为什么要自杀,那是因为他宁死也不愿意被刑天妖首吞噬,称为这恶妖的傀儡。
如果方才她没有阻止他,或许就不会让刑天妖首得逞,她现在也不会……
可是她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他去死?
“冷月,冷月,你回来,你回来啊!”徐婷瑶狂吼大叫,似羞愤似急切更似心碎。
但占据了妖狼王冷月肉身的刑天妖首却大笑起来:“哈哈,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了。我的血肉已经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如今他的神识早已被我吞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还是乖乖地稍安勿躁,享受这欲仙欲死的快乐吧!”
说罢,刑天妖首咆哮一声,倏然化作一头巨狼,两只前爪死死地按住徐婷瑶的双手,欺身而进。
徐婷瑶只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痛得她浑身战栗,继而屈辱的感觉如同潮水泛滥开来,将她淹没,下沉,下沉。
她觉得,她好像已经死了。整个身体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无需再被怜悯被爱惜。
她亦想起了风未凉。那个阳光般的少年的身影,倒映在她的心湖上,渐渐暗淡,暗淡,消失于她的视线。
一切都已经死了,她的肉体,她的灵魂,她的爱情。
泪水已经干了。
她缓缓地坐起身来,看着已经从巨狼的形态恢复人形的妖狼王冷月——不,此时的他是刑天妖首。虽然这难以接受,但却是事实。
事实是,她自觉再无颜面对风未凉。
一个人走了,一个世界就会随之消失。
被刑天妖首寄生的妖狼王冷月走了,却毁灭了她的世界。不过,望着那沧桑的背影消失在远天的夕阳下,徐婷瑶冥冥中却有一种感觉——真正的妖狼王冷月还会回来。
没错,他是个打不死的男人,铮铮铁骨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尤其是让他屈服在一只寄生妖的掌控中。
但生活还要继续,肩头的重担仍不能放下。
徐婷瑶缓缓站起来,用心中仅存的心念支撑着她那饱受摧残、身心俱疲的身体。她拾了几块破碎的衣衫遮掩身体,一步一步,向那孤山走去。
时至今日,她可以死,但不能把重伤的武媚丢在山中等死!
夕阳西下,云姿仙子宛若一片流过远天的云朵,正去寻觅与风未凉同行而来的空虚道长等人,却尚未发现他们去了哪里。
而趁着这个间隙,风未凉的元神则进入了鬼录,向狗大爷讨教。
听狗大爷说有办法让他进入那鼎中仍能保命,他不由得跃跃欲试,“不教我怎么知道我行不行?你都是时间有限,就不要再玩茶水了,快交给我吧!”
“好!”狗大爷也不拖沓,坐正了身子,凝神直视风未凉,说道,“那我就教你载义吧!”
“载义?那是什么?”风未凉有些疑惑,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所谓载义,乃是地藏王菩萨七义法经中的一义!”严肃起来的狗大爷,似乎模样都比平时帅气了几分。此时他俨然是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在耐心地教诲风未凉,“所谓载义,经中有云,‘土能负载一切矿、植、动物、令其安住世界之中,我喻负载一切众生,由众苦交煎的此岸,运载达清凉的彼岸。’你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不明白!”风未凉摇头,诚恳地说道。
狗大爷悠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明白。所以接下来,我要教你该如何通晓载义,若能领会其中奥义,你便可跻身高手之列,即便面对至尊,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