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孩子……”
楚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文侯打断。“宣儿,十几年前便去世了。”
楚忌脚下步伐踉跄,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急忙闭口,不在说话。
文侯倒是无所谓的呵呵一笑,“无碍,我刚才私做主张,占了你这个王储的便宜,还给你改了姓氏,不知你是否介意。”
楚忌这才想到在门口处,文侯唤自己为义子之事。楚忌的名字当然不可再用,而自己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存在与这个时间。借齐国文侯之名,再立身份,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从何时起,楚忌学会了思考周围的环境,与自己的处境,虽然常年接受如此的教育,可是终究没有真是的战场供他训练,此时的处境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教育课。
“为何是林?”楚忌如此回问便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文侯心中微喜。
“因为我姓林。”
世人少有人知道文侯的姓氏,因为大多数人只可称他为文侯。亲近之人,便是老齐王也称他为锦荣。文侯锦荣之名便是如此传开,所以早就没人关注他的姓氏,如此说来,林忌这个名字似乎有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你住这一间。去,看看喜不喜欢。”文侯推开了房门,里边家的感觉扑面而来,只是墙上挂着的一只红缨长枪与这温暖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多谢……”楚忌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便急忙转身答谢,只是忽然间却忘了自己改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个人。
“私下里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但是在人前,希望你可以称我为义父。”文侯并不在意这些,但是还是提醒了他。
楚忌身鞠一躬,表示自己记下了。
“好,那你就先回房休息,我的房间便在不远处,有什么需要你找我或者招呼下人都可以。”文侯温暖的声音再起,言语里充满了怜爱,楚忌再次拜谢,文侯才转身离去。
文侯的背影略微萧索,楚忌看在眼中,默不作声。
直到问候的背影消失在书房的门口,楚忌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一位中年妇女端着黄铜盆子走了过来,半蹲行了一礼,然后服侍他洗了把脸,水的温度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楚忌沉默着,擦了擦手,将毛巾递了回去,然后说了声感谢。
中年妇人听见这两个字,有些吃惊,略显慌张地躬身连连。
“您无须紧张,权当我是个常人便好。”楚忌用着自己觉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是。”那妇女听闻此处,身体才放轻松,抬头看了一眼楚忌。
“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招呼我。”那妇女明显放松了许多,楚忌高兴地点了点头,生在帝王家的他讨厌、甚至厌恶别人对自己低三下四。
“我想问问您,房间里的长枪是怎么一回事。”楚忌觉得这支长枪不会无缘无故的存在,所以心中颇为好奇。
“这是侯爷唯一的孩子用过的长枪,只可惜啊英年早逝,这房间也是宣少爷当年住过的房间。”
刘姨走后,楚忌自己从房间里搬了一把木椅,放在房间的门口,将归尘剑放在腿上,抬头观望头上雨檐,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这个落魄的王储在经历了生死时刻之后,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考虑自己的仇恨与将来。他有些庆幸自己遇见了文侯,而到现在看来,文侯又是如此的喜欢与同情他。只是这些在他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文侯关上的书房的门,他知道楚忌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他,但不知为何,他的手脚竟然有些僵硬,竟然连如此简单的关门动作做得也有点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