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佛光万丈,恢宏无限,人类肉眼可见的数量,也不是一场秋雨所能比拟,更像是由无数光线凝成的瀑布,不停地向一点墨光下的巨子落去。
墨光就像是瀑布里的一块黑色石头,被不停地冲刷着,撞击着,再如何稳固坚强,也渐渐有了颤抖不安的感觉。
书齐眼中巨子的右手微微颤抖,手臂上的鲜血更是不停的向着四处留下,没有感受到有磅礴的力量从手臂传来,但却清晰感受到墨光外外的恐怖佛威,巨子感觉身体里的每根骨头都开始咯吱作响。
更令书齐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佛光似乎在佛光的冲洗之下渐渐的变得轻薄了起来,似乎最终还是会被净蚀成空。
因为震撼,一秋大师手指间的天音铃已经停止,但是万佛寺中的钟声还在回荡,那道清脆的铃声,渐渐消失无踪。即便是一秋大师也是第一次摇起这佛门的至宝,也是第一次看到拿束将巨子笼罩在、的佛光,心中生出无限敬畏。
巨子身上的血液不在向下流出,所以他拍了拍衣角准备走出那佛光,那是举着的手却是始终都没有放下。
巨子的眼神冷而狠厉,像是一头受伤的老虎,万佛寺的弟子们看着他的眼神,下意识里不想与他的目光接触。
紧接着,万佛寺的弟子们发现了很神奇的事情,所以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因为巨子想向着佛光外走去但是却没能走出佛光。
那道远自山顶峰降临的万丈佛光,仿佛能够感应到他的位置,更准确说,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书齐看着那些冲击在墨光之上,边缘淌落至空中、然后消失不见的佛光碎絮,沉默不语。
“你的血总有流干的那一天,你的精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但是我万佛山的精气却是永远用之不竭,所以,巨子,今天便是我们将你打落神坛之际。”
善德狞笑道,看从远处走来,转而看向了那在佛光下似乎苦苦支撑的巨子说道。
一秋大师面带悲悯,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巨子如果你愿意自废修为,我们愿意放你下山。”
巨子面无表情看着她,有些怜悯,极度轻蔑:“就凭你们?”。语气之中依旧无比的自信。
巨子费力的承载着佛光慢慢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在大理石支撑的殿前广场上留下一片血迹,但是这在巨子看来并没有什么。
而在将要接近广场中心只之时巨子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从怀中逃出了那个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衣襟。
那块衣襟在巨大的精气灌输之下竟然变得无比的坚硬,那湿腻腻的血渍也在巨子精气的灌输之下蒸干形成了一个个干瘪的血块后散成碎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巨子目光忽然变得凌厉,极为随意的将那块衣襟甩出。破空无声,那衣襟似乎化成了一道长剑,夹杂着无以匹敌的剑气,须臾之间便来到一秋大师的身前。
在强大到可以无视空间的犹如宝剑一般的衣襟面前
一秋大师甚至没有看到那道轨迹。
一秋大师自以为自己足够重视巨子,然而依然没有想到,巨子认真的这一击居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
这位万佛寺的高僧的眼瞳来不及缩小,神情来不及变化,甚至就连恐惧都不来及,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场间唯一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是他手中那对银铃。
那对银铃以几乎同样超越时间的概念,感应到了那衣襟上传来的危险,从一秋大师指间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衣襟之前。
佛祖留下的天音铃,神妙的程度果然超出了当今修行世界的层次。
衣襟上的剑气肆意准确而冷酷地射中银铃。
但却只是在那银铃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干瘪的痕迹。
巨子的衣襟虽然强大,但是,至少在当前,还不能与佛祖留下的圣物相提并论。
银铃虽然挡下那片衣襟,但是那衣襟上的强大精气散开后依旧如刀刀利剑向着四周散射而去,发出极恐怖的嗤嗤挺利响,射向一秋大师。
虽然那衣襟被银铃拦下,但是一秋大师的禅心随之受到了极大的震荡,正自痛苦,当此危时,此人果然不愧是世间最强的佛门高僧,于极短的时间内,于心中默念经文,瞬间在身前布下了九层佛家真言气息!
那散射的墨家精气绝大部分被拦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成功地在佛家真言气息布成之前,射到了一秋大师的身上,瞬息之间,他的身体已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