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颤着手接过,一句话也不敢说。
“滚!下次再看到你我要你的狗命!”那紫衣姑娘右手一松,左手剑一挥,连着剑鞘重重敲在小混混头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小混混头也不敢抬,跌跌爬爬地钻入人群跑了。
“好了,这位姐姐,回去吧,没事了。”紫衣姑娘含笑对那小姐丫环说。
“是,是是,多谢姑娘,多谢女侠。”小姐发着抖说,显是吓得不轻。
“小姐,我们回去吧?”丫环扶着她走出人群,只见两人裙摆仍在不住细细抖动。
朱文羽看得心情大畅,凑上去正想和那紫衣姑娘答话,紫衣姑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叫道:“小离,我们走!”
“是,小姐。”人群里挤进来一个穿绿色裙装的姑娘,看起来比这紫衣姑娘小那么几岁,人群自发让过,二人双双离去。
“这家伙,肯定是把我也看成街头小混混了。”朱文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也随散去的人群转身往回走。
“不过这姑娘确实长得不错,也就是十五六岁,和我差不多,只不知是哪家姑娘,长得挺耐看的嘛,还拿着剑,抓着个混混,肯定是会武功的,真不知是什么人……”一边走朱文羽还一边胡思乱想。
灵光一闪,朱文羽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雷伯不许我和侍卫再动手,近来他也少和我喂招了,就我自己一个人练,真没什么意思,我何不多留心些街上不平之事,也来个打抱不平?就算白天街上不好动手,打探清楚了晚上来惩治那帮臭坏蛋也好啊,就当是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也算是少爷我行侠仗义啊。雷伯老说我缺少实战,这不正好是个好机会?对付这帮毛贼不用客气,他们也不会对我客气,到时我也正好练练,逮着几个罪大恶极的就算杀两个也算为民除害,雷伯肯定不会有什么罗嗦的。”想到这,一阵兴奋,嘴里的小曲儿又出来了。回宫时连门口的守门侍卫都问:“羽少爷,今儿个这么高兴呢?得什么好彩头了?”
“狗屁彩头,少爷我今天摔了一跟头行不行?哈哈”话未说完,朱文羽早已入宫远去,抛下同样在哈哈大笑的侍卫。
果然,自这日开始,朱文羽白天便常到街上逛逛,留心些地痞流氓的作恶行为,打听清楚,又新买了几个恶鬼面具,一身黑衣,半夜里便换上黑衣,跑到那些混混窝里,拎出几个小混混来打个鼻青脸肿,警告一番,也算是那些街头混混祖坟头冒了青烟,朱文羽如今已达一流高手境界,教训几个地痞流氓,就算一次上十几个对他来说也是稀松平常。本来真正的一流高手才不屑去教训这些最底层的街头混混,可就朱文羽来说却不同,他生性疏懒,随性率意而为,连那些最低等的四等侍卫也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自是从来没将自己的身份看得如何高贵,见到不平之事便心痒痒地伸手。二来他也是为练手而去,倒是还希望小混混们一次多来几个,让他多费几下手脚。只是那些地痞恶少都是欺善怕恶之辈,在街上打个群架欺负几个老实人还差不多,碰上这真正的武林高手可就根本不够瞧的,教训了几次,也真让街面上明显安宁不少,小混混们都道上碰撞了“太岁”,老实了不少,却实在让朱文羽大呼不过瘾,一心想找那么一两个真正的江湖中人斗上一斗。
朱文羽早听雷伯说起过,真正的江湖中人除非万不得已,一般是不会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异动的,若是公然犯事引起官府追究,则是江湖人最麻烦的事。江湖中人谁也不愿与官府作对,而事实上对官府来说,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也是最不好管的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碰上江湖事也不愿深究,睁只眼闭只眼,只愿相安无事,故而所谓江湖之事江湖解决,通常是找无人偏僻之处相斗,或是在夜间。朱文羽想着要想碰上真正的江湖人打上那么一两架,自然也只能是晚上出去碰碰运气。
朱文羽立即把这想法付诸实行,连着几夜都潜出皇宫,找一个较高的民房楼顶猫着,拿几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躺在瓦面上看星星,满心期望等上一两个江湖夜行人。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蹲了三五个晚上,喝足了西北秋风,只是碰上了两个入室偷盗的小毛贼,跑过去逮着了抡起拳头还没开始打呢,对方已经尿湿裤子瘫倒在地直叫大侠饶命。这“大侠”二字来得如此容易实是叫朱文羽哭笑不得外加满心不甘,一点也不过瘾。不过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好缩着身子在房顶上继续等待期盼。
这夜,朱文羽百无聊赖地躺在京城有名的丝绸白家的最高房顶上吹冷风看星星,突然心中一动,似有所觉,耳中传来一丝轻微的衣袂轻飘之声,朱文羽腾地一下坐起,凝目四周一望,果见身后二三十丈外有一黑影在房顶一闪而过,身形迅捷,显见是上乘轻功,远非那些小偷毛贼可比。
“他奶奶的,总算让少爷我逮着一个!”朱文羽精神大振,套上面具,猫身而起,脚尖用力一点,直朝那黑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