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沙漠冷道。
“一:这香烛铺张家有个十六岁的宝贝女儿,城里都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名声不小,正待字闺中,城中富家公子纷纷上闹提亲,知道的人也不少。二:和被害的赵李等家一样,张家也不是独占整条街道,和其隔墙而居的住有不少平民,混在楼宇之中,并无高墙严院,作案后易于脱逃。其三,张家人丁不旺,下人不多,护院基本没有,可以说若是当场事发,凭那几个人,没人能拦得住那两人,要是我是那两个小王八蛋崽子,我也选这么个好地方。”朱文羽小心地理着自己的头绪。
“还有,据说张家女儿的阁楼也是最高处,且临墙而建,两丈开外便是邻家屋顶,对武林高手来说,高来高去,来去自如方便。”沙漠补充道。
南宫灵也在旁边点头称是。
“对了,臭木头,你问这么细不怕小二把你看成那两只王八啊?”朱文羽突然想起来。
“呵呵,借用了一下朱兄的名头。”南宫微笑道。
“哈,我说呢,这当官的确实好使哈,我还没好好用过呢,你倒用上了。”朱文羽故作夸张的神色。
“呵呵,朱兄不是在曲阜县威风了一把吗?”想起当天吴光祖的殷勤模样,南宫灵和朱文羽都不自禁地笑出来,只有沙漠因吴光祖是他以前的顶头上司,才矜持着没笑出声来。
“好了,今晚我们便去张家蹲着喝西北风,等那两只发情兔子!!”朱文羽说着说着也来劲了,搓着手笑着说。
“慢来,朱兄,我们还得分析一下,何时去最好,否则如今天凉,你夜夜在风里守着,若是那淫贼三五日都不来,你都早成冰柱子了。”沙漠难得开个玩笑。
“那你说啥时候去最好?”朱文羽反问道。
“初十晚上开始!”南宫灵插言道。
“何以见得?木头?”朱文羽不服气地故意刁难。
“昨日南海叟刘海棋横死在街上,今日必定事发,即便不知死者名姓,衙门也必定加强警卫,故今日明日都必是严查无比,到处都是衙门的探子,过得几日才会稍松懈一点,兔子们必然也知晓,不会轻易出来犯案撞顶头风。今日初五,我料过得五日风声应该有所松懈,我们再去蹲守,机会大些。”
“那这几天干嘛?总不能成天呆在客栈里吧?岂不得闷出个鸟来?”朱文羽大感头疼。这话是以前学魏国公徐达的,徐达行伍出身,说话不减粗俗,便是在朱元璋面前也时不时蹦出一两句粗话,倒让朱文羽捡了过来。
沙漠哑然失笑:“谁捆住朱兄这几日不让出去了?”
朱文羽一想,哈哈大笑,南宫灵也笑出声来,刚才分析事情的冷肃空气一扫而光。
“朱兄别忘了,这几日我们还需多走动走动,看看城西张家外面的地形,南宫兄这里只是手画的简图,我等也只是在小二和海棠姑娘他们口中听说的,并未见过实际情况。”沙漠道。
“是是是,走喽,走喽!”朱文羽长身而起。南宫灵二人也站起身来。
三人果然一同出游,在开封城内闲逛,走走名胜散散心,禹王台,汴州桥,还有有名的大相国寺,饱览了一下中原古都,宋时京城的旧景古迹。只是与前一日相比,街上果然多了些衙役捕快之类的人物,四处搜寻盘问过往路人,连客栈也有捕快前去查看客人的登记薄册。只是那些官府中人盘查的重点都是些孔武有力的大汉,或是携刀带剑的卖艺诸人,朱文羽等三人都是富家公子打扮,自无人来查他们的来历。他三人都是年轻人,初来开封城,如此悠哉闲哉地四处游玩,自然玩得开心高兴。不过玩中也并不忘正事,挑一日有意往城西走动,打听到香烛铺张家的庭院所在。
那张家在街上有一个大的铺面,据说在开封城内别处还有三家铺面也是张家的,朱文羽特意走进铺去,那铺里货物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各色敬神的香,上供的香,薰衣香,檀香等等,还有各色各样的蜡烛,长明烛,喜烛不一而足,到里间,各色寿衣花圈香烛纸马,也是堆满着整个屋子,来来往往的客人,看来生意确实不错,那掌柜的张万福忙不迭地招呼着伙计迎来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