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神”见势不妙,知道来了高手,手臂一挥,急喊道:“弟兄们,上!”自己却急速后退,南宫灵已闪身追上,折扇疾点,家传“灵犀指”数点之间,已接连点中几个伙计的穴道,只听“叮叮叮叮”数响,地上已丢下了数柄戒刀,转眼已到了蔡九的眼前。
蔡九哪见过如此功夫,大惊,不过贼首究竟彪悍,口中大吼着,一阵劲风,厚背大砍刀仍是迎面当头砍下。
南宫灵可不比唐韵,武功毕竟强了数筹,折扇举起,瞄准砍刀来势轻轻往右一拨,四两拨千斤,已将砍刀拨得横移了几寸,身子朝左一偏,那刀唰地一声从身边砍过,带起一阵风声,果然气势惊人。但南宫灵已是贴近“黑面神”蔡九跟前,蔡九看到南宫灵眼中喷着怒火,知道今日已难脱身,左手往腰中一抄,居然还有一柄短刀,寒光闪闪已朝南宫灵腰间刺去。
这一招乃是蔡九的救命绝招。他惯使一柄厚背大砍刀,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双手执刀硬砍,平日里已是横行乡里,几无敌手,却无人知道他其实使的是双刀,别人均以为他乃一莽汉,避过砍刀欺进身前,以为便可活捉于他,却不觉他左手短刃近身急刺,往往不及闪避,不少好汉都死在他这一招下。如今南宫灵武功甚高,一时不及招架,便又祭出这一绝招,待南宫灵贴近,短刀翻出,便想在出其不意间毙敌于刀下。
南宫灵果然大吃一惊,不过他毕竟苦练多年,南宫世家家学渊源非同小可,百忙中仍是硬生生地将腰挪开两寸,那短刀已划破衣襟,堪堪从腰间滑过,离肌肤仅只半分,感到一丝冷飕飕的凉意。南宫灵大怒,折扇下沉半尺,已点在蔡九喉间,右肘向上一抬,整个右手居然平扑扑地扣在黑面神脸上,加上飞身而上的去势,把“黑面神”蔡九硬生生撞得蹭蹭蹭蹭后退了一丈有余,仰面倒在屋檐之下,水缸之旁。
便在此时,余下一个伙计也已被沙漠放倒,腿上被沙漠砍了一刀倒在地方,沙漠则拿着从对方手里夺来的戒刀让在一旁。
不到半盅茶功夫,所有店中的贼子都已倒在地上,那黑面神口吐鲜血,已被南宫灵那充满真力的一撞之间鼻梁深陷,受重击而亡,其余伙计不是手捂伤口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号,便是被点了穴手足僵硬动弹不得,只睁着大眼惊恐地看着朱文羽三人。
朱文羽小心地抱起唐韵进屋,轻轻侧放在炕上,南宫灵也抱着那唐离进屋。沙漠则执刀在院中守着那些店伙计。那唐离手脚受伤,却晃若不觉地直是焦急地叫着:“小姐!小姐!”唐韵则后背受伤不轻,再加巨战脱力,已是昏迷不醒。
唐韵后背的衣服已被血浸得透湿,朱文羽也不说话,更不迟疑,一把就撕开了唐韵后背的衣服,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沙漠和南宫灵连忙转过脸去。朱文羽看了看伤口,是一条三寸余长一分来深的刀伤,血虽出得多煞是吓人,却只是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朱文羽暗暗松了口气,头也不回,左手往脑后一伸:“木头!”南宫灵会意,连忙掏出金创药一扔,朱文羽听声辨器,手一抄,已抓在手中。
用牙咬掉瓶塞,朱文羽一口气把瓶中的药粉全倒了上去,几乎把伤口都填平了,迂了口气,伸进怀里,抓着自己的小衣暗一使劲,已硬生生扯下来一大块,抽出来按在唐韵后背上,再扯平她的衣服盖好。这一下又是一阵巨痛,把唐韵痛得悠悠醒转,感觉后背一阵清凉,知道有人给自己治伤,还道是唐离,回头一看,看到居然是朱文羽,一呆,一转念,感觉后背的衣服也被撕开了,大羞,反手便打了朱文羽一耳光。
朱文羽一愣神,本来好心好意给这她上药,万料不到这丫头居然会给自己一巴掌,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一阵热辣辣地发烧,不禁心头一阵火起,举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唐韵屁股上!
唐韵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屁股上挨了一下重的,皱起眉头举手又打,朱文羽喝道:“别动!”伸指一点,正中唐韵手肘曲池穴,唐韵的手登时动弹不得。可恨朱文羽手往下一搭,顺手又打了一下唐韵的屁股:“再动再打!”唐韵大恨:“你敢!”
“有什么不敢!?不信你试试!?”朱文羽一瞪眼。
唐韵不敢再说,闭上了眼睛,朱文羽却分明看到她睫毛颤动,还渗出一丝泪珠,像是马上要哭出来。朱文羽心中一阵着慌,忙道:“好啦好啦,你不动我也不打你了,别哭啦,别哭啦,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