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膝盖之下正是脚上韧带,一被剑刺,扎达已是右脚酸软无力,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朱文羽哪肯放过如此良机?右脚在雷霆剑剑身上轻轻一踢,已将雷霆剑踢起,右手一抄,正好抄在手中,手腕一抖,连剑都不及提起,已在身前划了个半圈,向上削向扎达面门。
扎达右膝突地跪地,身子往前一栽,心中一阵慌乱,但他毕竟是密宗高手,对敌无数,经验极是丰富,突感冷森森的剑锋由下而上直朝自己下巴削来,百忙之中头一仰,上身生生往后一撤,那雷霆剑几乎贴着鼻子掠过,面门感觉一阵凉意。
扎达大怒,右手顺势下沉,仍是横扫,却是对准了朱文羽的左脚扫去,带起河滩上的碎石子,卷起一阵寒风,连湿渌渌的石子上都似乎结了层寒冰。
眼见得扎达跪倒低身,朱文羽右脚踢完雷霆剑,尚未落地,此时使劲往地上一点,全身已是腾空而起,跃起几有丈余,左脚堪堪避开扎达右手横扫的一记大手印,已成居高临下之势。
此时那杜风率屠龙杀手在后面又近了许多,朱文羽一心脱困,剑尖向下一指,直点而下。正好扎达喇嘛抬头仰面,那雷霆剑尖便直冲扎达面门而去,扎达右手大手印扫了个空,身子已是矮得贴近地面,避无可避,大骇,眼见得朱文羽的雷霆剑的寒光已近面门,也顾不得密宗堂堂大喇嘛的体面,一个懒驴打滚,就势一倒,倒在河滩之上,身子再一旋,一个翻身,滚开到数尺之外。饶是他动作迅捷,肩膀之处依旧被那雷霆剑擦身而过,把他那喇嘛衣都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惊得他出一身冷汗。
朱文羽的雷霆剑在扎达肩头擦肩而过,划破扎达的衣裳,一下点在河滩之上,那剑本是软剑,这一点自然弯成了弓形,但在朱文羽真力催逼之下,却又就势反弹而直,一股弹力向上一托,朱文羽在那皇宫御花园中所练轻功本就极是擅长这种“反弹身法”,借力用力,又是腾空而起,却已朝唐韵所逃的方向弹去,待得扎达沾了一身河滩的污泥砂石,狼狈不堪地站起身来,后面杜风率的屠龙杀手赶到,朱文羽已是几个起落隐入了河边浓雾之中。
扎达逞强西域数十年,几曾吃过如此大亏?数招之间便迭遇奇险,不但被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满身臭泥污秽,更险些命丧雷霆剑下,气得脸色发青,哇哇大叫,拨腿便追。杜风在后面叫道:“大师!大师且留步!”那扎达哪里肯听?直瞄着雾中朱文羽那淡淡的影子,几个大步也已隐入雾中。
杜风无奈,吩咐一个屠龙杀手留在河滩上照应巴措和呼伦师兄弟几人,自己率余下的三个屠龙杀手也跟着扎达喇嘛的身影追去。
重庆春天的雾果然极大,河边水气潮湿,更是浓郁,便如此略一耽搁,扎达的身影已是隐在浓雾之中不见踪影,前面的朱文羽更是身影全无,只余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杜风朝着他们去的方向追了几步,猛然想起唐韵逃去之时,朱文羽曾叫唐韵回船,杜风一跺脚,咬牙道:“走!朝天门!”率了三个屠龙杀手直奔朝天门码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