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魏国公!?”朱文羽大出意外。
“此人只是在下的长随,名叫赵喜,朱公子不是从京城一直跟着我们来成都的吗?怎么?没有认出来?”旁边的戴兴成笑道,挥了挥手,只见那“魏国公”已是站起身来,几把将大胡子扯落,却是个中年人。
朱文羽看着那中年人朝戴兴成一躬身,退了下去,冷冷道:“戴先生果然好本事,看来你们早知我会跟着你,特意把我引到此处,便是专门要对付我了。你手无缚鸡之力,却能玩弄朱某于股掌之中绝不自知,白白跟着你走了数千里路,朱某实在是佩服得紧。”
“朱公子过奖了,此事却与我无干,我只是奉了总管之命将你引到这儿来,幸好不负重托,功德圆满。”戴兴成笑道
“此事确实只是为朱公子而设的局。戴先生有意将你从京城引至此处,便是要我来留下朱公子的。”余世雄在一边出言道,不知为何,话语中竟然有一丝伤感。
朱文羽心中恍然,此时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来心中隐隐不安感觉不对劲的是什么了,他突然想到凭魏国公徐达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受那尤总管的安排,千里迢迢从太原跑到这四川来?他随便要和谁说话,都可一纸传书将人叫到他跟前去,哪须如此千里奔波?既不符身份地位,而且私自走动,极易引起朝廷猜疑,就算是徐达有什么不轨,如何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给朝廷?朱文羽心中大骂自己如何会这么蠢,从一开始就钻进了天衣盟所设的圈套,居然一步步千里迢迢从京城跟到这成都府来,但此时已是落入重围,后悔也来不及了。
“天衣盟为对付我朱文羽果然是费尽心机,不但设了这么一个大局,连盟主都出动了,余掌门。”朱文羽转头对余世雄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余掌门身为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掌门,如何会与杜风之流同流合污,居然还是天衣盟的盟主?余掌门不怕身败名裂吗?”
“我虽为盟主,但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此事说来话长,说也无益。”余世雄叹了口气道:“不过今日首要之务是不能让你回去。朱公子,你我相识一场,错非今日,余某定然请朱公子喝一杯,但今晚恐怕余某只能得罪了。”
“呵呵,余掌门,朱某知道今晚恐怕是有来无回了,只是心有不甘,我想问余掌门几句话,行吗?”朱文羽笑道。
“问吧,能说的余某一定告诉你。”
“天衣盟之事和魏国公到底有没有关系?”
“此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天衣盟在京城的主要联系之人还是魏国公府的尤总管,也就是二先生。”
“二先生?那有二先生就必有大先生,不知大先生是谁,余掌门可能告知朱某吗?”
“这却不行,不能说。”余世雄摇摇头道。
“在下都已死到临头了,只想把事情弄清楚,好死得明白些,难道余掌门也不肯成全吗?”
“我已答应过别人,绝不透露出他的任何消息,恐怕只能让朱公子失望了。”余世雄坚持道。
“还有,在下确实不明白,余掌门为何要加入天衣盟,难道余掌门觉得今日您的身份地位还不够吗?还想做武林盟主?”
“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总之余某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武林盟主。”余世雄越说口气越是伤感。
朱文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此事我也还没完全想好,是非对错,只能慢慢再说了。不过朱公子,今日恐怕非得将你留下了,否则对天衣盟真的后患无穷。”余世雄道。“只可惜……”
“不知余掌门可惜什么?”朱文羽一边打量周遭的地形和形势,一边问道。
“朱公子本是武学奇材,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只是今日朱公子恐怕已逃不出去了,一朵武林奇葩还未成就便要凋谢在此,实在是可惜了……”余世雄叹道。
“呵呵,多谢余掌门错爱了,不过余掌门如何能如此肯定我今天就得完蛋?上次在乐山比试,晚辈记得你我还打了个平手呢。”朱文羽嘻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