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时间,刘菊妹按照水乡规矩给芦叶订亲,王家下聘礼,订亲宴设在刘家,宴席上芦叶仍闭门不出。
刘菊妹告诉王豆豆父母说,芦叶还是小,乍见公婆夫婿害羞。王豆豆只为父母高兴,顺水推舟极尽敷衍之事。
王豆豆的父母对刘菊妹感激涕零,既张罗了亲事还白送二百块大洋,王家多年没摊上这样的好事了。这种得钱又得人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儿子王豆豆是箩卜是葱他们心知肚明,遇上刘菊妹这样的东家体恤下人。当然,更多希望王家能时来运转,数大洋的手尤如饥饿了几天的人,颤抖不停。
王豆豆望着父母数钱的样子,心在疼痛,他当即同意了,不为别的,就为父母高兴也值。
但是,他的心里没有父母天上掉馅饼的兴奋,而是一泡鸟屎砸在自己头上,稀里哗拉。
下聘礼,王豆豆才知道倪瑞轩没回来,也就是说倪瑞轩还不知道这件事,自己却答应了。王豆豆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自己是自行跳上岸的鱼,再想蹦回水里,如同登天。
王豆豆这才明白,刘菊妹和盈月将芦叶撇给自己,摘去心头肉刺。对于芦叶,王豆豆心底叹息一声说:“她也是命苦的下人。”
芦叶听到倪瑞轩进院咳嗽声,打开房门,跌跌撞撞跑出来。
她三天没吃饭,脚步虚弱飘浮,如刚出壳的小鸡跌跌撞撞,见到老爷像见到亲人,扑进他怀里泪如雨下,叫了声老爷竟而晕了过去。
倪瑞轩吓一跳,不知发生什么事。
芦叶扑进倪瑞轩怀里,刘菊妹盈月站看在眼里,刘菊妹心里说不把你赶出去,我还是刘家少奶奶吗?
盈月面无表情,平静地望着倪瑞轩和芦叶。
芦叶醒来。
“发生什么事。”倪瑞轩问芦叶。
“没什么大事。”盈月说。
“芦叶许给王豆豆了。”菊妹说。
“是呀,我也认为菊妹做得好。”盈月不经意将责任推给了菊妹。
刘菊妹听到了,明白她话中含意,也没放在心上,心里说:“这是刘家,如今刘家是我说了算。”
倪瑞轩明白发生的事,着实吃了一惊。心想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等自己回来,明知芦叶是自己的人还这么做,不是当众抽耳光吗。倪瑞轩脸色很难看,几乎挂不住了,想发作,最终憋回肚里。
这些年,他学会了忍气吞声。
“是件好事,芦叶本人同意吗?”倪瑞轩问。
“芦叶等你回来给她做主,王家聘礼已经下了,等你回来择个日子给他们完婚吧!”刘菊妹说,她的表情沉稳,没理会倪瑞轩内心感受。
芦叶仍伏在倪瑞轩怀里,他似乎觉得不妥,叫芦花扶芦叶回房。
三个人站在院子里,盈月预感会有一番冲突,可是,连小小的争执也没出现,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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