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炉火正旺,盈月见了感动不己,在倪瑞轩额头轻吻一下,两个人为对方脱下毛皮外套,再度抱成一团牵扯着移向床边。
正当倪瑞轩迫不及待去解盈月钮扣,盈月再度捂嘴干呕。
俩个人的目光再次对视,脸上同时变色。
倪瑞轩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见过刘菊妹怀孕呕吐的痛苦状。想到这层,兴奋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
这么多年做了无数次,种下无数种子,从没发过芽,怎么突然就有了?
盈月的心情与倪瑞轩恰好相反。意识想到自己怀上孩子,顿时欣喜若狂,兴奋得浑身发抖,手指脚趾一齐颤栗无以自控。盈月也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的,无数次梦见做妈妈的情景,如今得偿所愿。可是,当她看到倪瑞轩皱着眉头,眉宇纠结,满脸的沮丧,醒悟俩个人闯下大祸了。盈月也怔怔的,她搂抱他的双手无声地松开了,激情如拿出炉膛的火钳子,减退热度。
“或许不是,这些年都没有过。”盈月说,她手捧倪瑞轩的脸柔声宽慰。
“今天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吗?”
“是,从昨天开始,胃口确实比前些时候差,见不了油腻。”
“八成是有了,前次距今约十几天,那就是再前一次。”倪瑞轩皱着眉说。
“如何是好。”盈月说,她握着的倪瑞轩手在颤抖。
“去找郎中瞧瞧,确定后再作打算。”
“嗯。我听你的。你不要皱眉不开心,扎得我心疼。”盈月偎进他怀里柔声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有孩子,你会遭受更大痛苦,我是为你担心。”倪瑞轩故作轻松,笑了笑柔声说。
盈月将他抱得更紧了。
“想要吗?”盈月问。
“没那个心情,我有些担心,就这么抱着吧!”倪瑞轩说。
俩个人的目光投入炉膛,木碳燃起淡蓝色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劈剥声。
不知是从门缝隙透进了寒风还是室内不够温暖,拥抱对方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他们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寡居多年的女人有孕在身,如果暴露了,如何面向世人解释。倪瑞轩已经不是从前一介农夫,这个消息传出去,满囤粮店会备受损失,有何颜面在城东大街抛头露面。
这天,倪瑞轩和盈月是唯一一次相聚后没有做,虽互相依偎,谁也没心情甜言蜜语。
起风了,雪舞时缓时急,四方天井里雪片如烟似雾形成一股股气流旋转不停,渐而转成一只大雪球。
“回家吧,我去叫车,太晚了菊妹会猜疑。”倪瑞轩说。
“嗯,一起走吗?”盈月问。
“你先走。”
原本计划要在这里吃火锅赏雪景,结果两人都没觉出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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