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路还真是第一次听到白鸥如此倔犟,如此执着,对爱情如此忠贞的故事。
“你仔细看它们飞在一起的情形,一前一后,然后又是后面那只飞到前面,它们不停交错位置,据说它们是为保护对方的一种行为,始终要抢在前面,为爱人遮挡危难。”
倪天路听呆了,目光如痴如醉望着渐飞渐远慢慢成一对白点的白鸥,嘴里喃喃自语:“如此重情意,真是一对神鸟。”
“你也叫它们神鸟?”龙娇娇表情兴奋地问。
“我不知道它们叫神鸟,我是说它们的行为太神奇了。”
“我一直叫它们是神鸟的,因为它们有情有意。天路哥,如果我将来有危险,你会挡在我身前吗?”娇娇露出天真的本性,然而问倪天路话时的神情却非常认真,正如她此时心里正热切盼望倪天路回答他们的爱情一定如白鸥那般倔犟、执着、忠贞。
“娇娇,现在你是我未婚妻,原定过了年娶你进门的。如今大哥去逝了,我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将我们的婚期改了。如果不改,我们过了年就是夫妻,你是我妻子,自然会一生一世保你周全。你死了我定然活不了。就像白鸥,啼死在巢内。”倪天路说这番话时,眼睛定定的一眨不眨看着她。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不过,我也向你保证: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离,如果你不在了,我也随你而去,绝不苟活一天。
两人并肩而立,双手互握,十指紧扣。
日影西斜时,两人重新上马。
倪天路一直送龙娇娇回到家,见过未来的岳父母,倪天路陪未来岳父母喝了一盏茶,将家中情况简略对二位老人述说一遍,提起大哥不由又让他落下泪来,岳父母也陪着落了一回泪。
娇娇为他引见了从省城来的表哥。倪天路初见她的表哥,觉得这个长衫青年生得风流倜傥、潇洒俊秀,心想不愧是在省城读过书,脸满是书倦气。他记住了他的名字叫皮兴扬,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怪怪的,想着生得如此英俊竟然姓皮,他想到了调皮或者皮笑肉不笑之类的话,心里便觉越发好笑。在端杯喝茶时有些想笑,但想到娇娇的表哥将来就是自己表哥,便收敛了刚刚冒出来的那份不恭敬,仍然抬眼对他善意一笑,是一种将要成为亲戚的好感。
皮兴扬也报之一笑,只是笑得有些仓促,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他没料到倪天路端杯喝茶时会抬眼对自己笑,那时候他正心怀鬼胎地看着倪天路。
倦鸟归林时,倪天路起身告辞。
未来岳父母极力挽留他吃了饭再回去,皮兴扬也说要和未来表妹夫喝上几杯,庆祝初次相识。皮兴扬说这句话时让倪天路心中颇为不安,脸上随即闪过一丝不愉快。龙娇娇见了,脸上急红了,连忙暗示表哥不要乱说话。可是皮兴扬仍装着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说道:“即将要成为我表妹夫了,我这个做表哥的与表妹夫喝杯酒庆祝也值得你这般扯脖子瞪眼。”
龙娇娇气急败坏地将皮兴扬推回客厅。
龙国兴和太太白荷面露疑惑和不愉之色,娇娇去倪天路家里住的这些天,他们曾对皮兴扬说起了倪家大少爷被土匪撕票的事,明知别人正在伤心处竟然还装傻,还往伤口撒盐,这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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