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太太都在船上,我们这就过去。”王豆腐说着长长松了口气。
“豆腐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豆腐诡秘一笑,笑容得意。他从怀中掏出那支橹子递给倪天路,手中鞭子在骡背上空虚拟挥舞炸响,嘴里高声吆喝道:“得儿,驾。”
骡子撩开四蹄轻松奔跑起来。
倪天路将枪握在手中,一时间心如潮涌。想着买枪所经历的遭遇,不禁感慨万分,他望着王豆腐赶车的背影,内心充满感激之情,心里知道这条命是豆腐哥救的。
倪天路弃车登船,看到父母亲大嫂还有二哥都在船上,原来是倪天豪回红菱湾将倪天路被抓的事告诉了父母。
众人见倪天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人也瘦得脱了形,不由发出惊呼。倪瑞轩见儿子被折磨到如此境地,眼里蓄满泪水。龚云卿再也无法忍受,大呼一声:“路儿。”倪天路跌进船内,与母亲抱头痛哭,随船众人无不动容,潸然泪下。
在与母亲抱头痛哭时挤到胸前和背上化脓的鞭伤,钻心的疼痛不由让他“哎哟”叫出声。龚云卿立即将他推出怀,问道:“路儿,怎么了?”
“没事。”倪天路强忍住疼痛笑了笑。其实此时伤口发炎,还在发烧,头也有几分晕眩,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淡了,忘了自己伤痛与病痛。
“你让我看看。”
“没事,没什么?”
龚云卿不相信,扯开倪天路的衣襟。
倪天路胸前背后伤痕暴露在大家眼里时,所有人脸上赫然变色,吴菊香心揪成一团,眼泪当即涌出眼眶,她不敢再看,闭上一双秀目。
一条条鞭痕纵横交错如盘绕纽结的树根遍布胸前后背,发炎红肿处胀满脓水,刚才被挤压处已经渗出来,后背几条鞭痕连接到脖子和耳根处。
“儿呀,你受苦了。”
礼顺抱头蹲在船头“哇哇”大哭。
“朱士贵这个王八蛋心太狠太毒了。”倪天豪也意想不到三弟竟然受到如此酷刑,气得他浑身在颤抖,梳理整齐的油发有几根没归拢好,随之弹跳。
“娘,让我来给三弟你上药。”
听到这句话,人们这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
倪瑞轩和龚云卿都不知道吴菊香带着药箱,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吴菊香伸出一双玉手,轻拈棉球沾着酒精为倪天路擦洗伤口。
“礼顺,开船吧!摇桨轻点。”倪瑞轩说道。
王豆腐仔细看了一下船上所有人,惟独不见马小莲,他轻描淡写扫一眼倪天豪,见他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油光水滑,藏青长衫折叠痕迹清晰可见,看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妻子与朱士贵的事。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奇怪想法:此时马小莲是不是和朱士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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