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傻站着干嘛?把这支碧玉簪给我插上。”苏思曼瞪了一眼全神贯注注意着李太医的傻丫头,转头又对李太医道,“既然我身子大好了,李太医可以回去交托差事了吧?今日阳光这般好,我要到外头走走,这些日子都快躺出痔疮了。”
“太子妃——”碧玺一脸窘迫,公主诶,咋说话呢……李太医还在这儿呢!
“李太医就去给母后回话吧,我走咯!”苏思曼心情大好,懒腰伸了一半才收敛住,乐颠颠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太子妃——等等!卑职还有一事尚未言明!”李太医看她已经蹦出去三尺远,赶忙追上来。
“还有什么事儿啊?”苏思曼一脸疑惑。
“呃……微臣还得为您放一次血……”李太医儒雅的面皮上红了一红,又白了一白。
“怎么还要放血啊?!”苏思曼这回瞪大了眼(注意:这会儿可不是瞪着小眼珠了,某人大病之后苗条着呐,小脸儿尖下巴,那眼睛,囧囧有神啊),十二分不解,“蛊毒发作之期已经过了,放……放血干嘛?”
“这……太子妃有所不知,蛊毒发作之时太子妃太过贫血,是以放血也放不出,毒血淤积体内,若是不放出来,恐有伤太子妃贵体啊!”李太医抱拳低着头,言辞很是恳切。
“啊?!”苏思曼张大了嘴,刚刚还眉飞色舞的一张脸立马变成了干苦瓜。不过李太医说的也在理,苏思曼只得悻悻然回来,乖乖坐好挨了一刀子。
瞧着自己手腕子上被割出那么一道鲜红的小线线,然后血流得稀里哗啦,某人还是第一次在精神抖擞的情况下看到自己血管里的液体流的这么畅快,真特么的痛啊!于是乎,某个没出息的家伙竟然开始晕血晕得七晕八素,两眼一抹黑,愣是又在床上挺尸了一天。
窗外多么美好的艳阳天啊,就这么生生浪费掉了。
碧玺送李太医出门时,李太医回头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忍不住暗暗摇头:倒霉孩子哟!
“那李太医慢走啊,奴婢不远送了。”碧玺捧着装着苏思曼放出来的血液的金钵儿,转身便要往另一头去,不巧正好一个宫女迎面撞上来,碧玺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那宫女已经吓得跪倒在地,直打哆嗦。
“算了算了,下次走路看着点!”碧玺不忍心责罚她,只教训了几句便放她走了。
“碧玺姑娘还是将那瓶子交给下官吧。”李太医上前一步。
“怎么好劳烦李太医处理这些琐事?我拿着去倒掉便可。”碧玺不以为然道。
“下官是有些不放心哪,太子妃的血液中残留着嗜血蛊毒,若不好好处理,会招来祸端的,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后果便不好了。”李太医正色道。
“李太医何出此言?”
“姑娘请看那株花草。”李太医伸手往碧玺脚旁那盆花一指。
碧玺一见之下不由大惊,那花昨日还开得好好的,怎的突然间萎了?蹲身细察,才发现盆边儿上似乎沾着点点血迹。
“这是???”
“不错,正是太子妃的血。你刚刚同那宫女相撞时洒出了一点点血液沾染在这株花上,这花顷刻间便枯萎了。太子妃的血与常人不同,随意倒掉了指不定会出乱子的,碧玺姑娘还是交由下官处理吧。”
“好,好……”碧玺早被惊得不知所措了,乖乖将手中装血的钵儿交给了李太医,一颗心犹自扑通扑通跳个不停。